176 送出程霖(2 / 2)

張世豪雲淡風輕蓄滿一杯茶,茶壺擱置太久,水溫失熱,微微澀口,他蹙眉咽下,“良禽擇木而棲,他沒錯。道上傳我要卸牌子,他不跑等著和我一起栽嗎。”

阿炳一籌莫展說香港的貨出不去,隨時要反水,五百斤數目龐大,連銷毀的途經都沒有,保不齊市檢和市局挖出地下倉庫的地址,掉腦袋的東西絕對留不得。

張世豪抱我騎在他腿上,“陳莊。”

阿炳說,“在隔壁。”

書房鴉雀無聲,阿炳心領神會,他退下兩三分鍾的功夫,陳莊走進這扇門。

燈影迷離,相擁的姿勢那般溫柔曖昧,她泰然自若目不斜視,立在五米開外的光柱內,喚了聲豪哥。

我興致缺缺從張世豪懷裏站起,撣了撣壓出褶皺的裙擺,“陳小姐有事,我不打擾了。”

我放蕩至極用屁股頂他的手肘,眉目含情,語氣輕佻說,“今兒身子不舒坦,張老板留宿書房吧,要是憋不住了。”

我笑眯眯扭臀,“麻煩陳小姐,替我辛苦一夜?”

到底是麵和心不合,輕而易舉便能挑起戰火,陳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這是莫大屈辱,我拿她當給自家男人發泄性欲的機器了,她隱忍不發,張世豪也未多說,我見好就收,趾高氣揚離開了書房。

我打了個晃,故意把臥房門關得很重,撞得走廊的吊燈險些摔下來,然後躡手躡腳鑽出,折返書房,關合的窗子顯得四壁十分空曠,除了陳莊說話的回音,便是紙張的翻閱聲,格外刺耳。

“老仇與九姑娘,都接了白道的橄欖枝,整個遼寧省以及吉林省鬆原市,我們無法攻克,眼下也騰不出精力,老仇畢竟是遼寧的老大,根基穩,也夠膽,恐怕這片地盤,我們永久失去了主動權。”

張世豪拉開抽屜,摸出一柄蠟燭和打火機,兩者相溶,他凝視了片刻,拾起剪子在燒得旺盛的燭芯撥弄了兩下,火苗胡亂撲棱,映襯著他平靜的麵容,星星點點的斑斕紅光,肆意跳躍侵蝕,他沉思半晌,低聲陳莊吩咐繼續。

“豪哥,為今之計,隻有恢複香港島毒品黑市的掌控權,順勢反殲沈良州涉黑,奪取九龍或者新界任意一處,複興7號在我們手裏,還怕遼寧不能收複嗎?”

張世豪的沉默令陳莊參悟不透他用意,她一邊說一邊窺測,“宋華坤不是唯一的路,我探了顧潤良的底,顧家在東北三代為官,顧潤良的父親和省軍區老司令是莫逆之交,又是中將的警銜,沈國安隻要滿足顧潤良的需求,我有八成概率說服他。”

陳莊說到這裏,音量降低了毫厘,“顧潤良貪色。東北的三大頭牌,紅桃不做了,嬌嬌似乎也退隱了。”

我心口一沉,捏緊了門把。

燭芯的引線被完全剪斷後,張世豪無比淩厲望向陳莊,“你的意思。”

陳莊說我的意思,一切為了豪哥,你的安危,我們生意的順遂,其他都不重要,有些犧牲,看似割裂很痛,但是創造的價值,不可估量。

張世豪忽然抬手製止了她,他身體後傾,靠住椅背,神色閑散而慵懶重複了一遍,“東三省三大頭牌。哪三個。”

陳莊一言不發,她明白張世豪一定有耳聞,東北的權貴名流,無人不曉三頭牌的豔名。

她定定望著他,良久,臨窗而坐的男人發出半聲嗤笑,“顧潤良想要是嗎。”

陳莊說是。

張世豪猛地掀翻了書桌擺放的文件,他雖麵不改色,瞳孔內迸射的怒火卻烈烈灼灼,掃落的動作更是迅速,出其不意的反轉嚇得陳莊脊背一僵。

“顧潤良的胃口不小。”

他緩緩起身,繞過刷了一層墨藍騎釉的桌角,走向略有驚慌之色的陳莊,他嘴角勾笑,手指挑起她下巴,“就這麼迫不及待?”

陳莊毫無招架之力,隨著他的驅動而仰頭,張世豪左右端詳她,大約陳莊從未見過他這般鋒利的視線,刮在皮膚上,像尖銳的鋼鐵刺穿,疼不似疼,癢不似癢,由內而外的折磨著。

“顧潤良想玩的女人,幾年前就玩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他大拇指摩挲她的臉蛋兒,我辯不明他力氣大小,陳莊的反應很是痛苦,她麵孔在他拿捏中,蜷縮得麵目全非,猙獰青紫,“你想借顧潤良的手,讓我送了程霖,他能否助我奪回香港黑市,屆時不重要了,我不會接受在我身邊髒了的女人,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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