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叛變祖宗(1 / 3)

祖宗對張世豪恨之入骨,不止為女人,更為勢不兩立的利益,早晚你死我活,我勸不了,私心我哪個都不願出事,但有些並非我能操控。

二力掀開後視鏡,問祖宗決定了嗎,如果黑吃黑,他通知吉林和遼寧的人馬。

祖宗嗯了聲,“九姑娘現在是他的人,吉林局勢很棘手,千方百計拉攏遼寧的老仇,張世豪想不到我會屈尊降貴,和那些不入流的混子聯盟。”

二力說明白。

車駛回別墅的路上,經過一條年久失修的老胡同,和吉林的南坎兒差不多,都是藏汙納垢混子叢生的下九流之地,米蘭往這邊送過姑娘,給幾名外地偷渡分贓的地頭蛇,就在一棟廢棄的平房裏,她後來回憶心有餘悸,天氣特別冷,下著大雪,屋子裏點了油燈,狂風呼嘯灌入破窗子,蠟燭一閃一閃的,好多流裏流氣的男人抽煙淫笑,跟他媽強奸似的,事實上也的確沒給嫖資,米蘭在東北牛,出了東北,她沒轍追錢,當時姑娘嚇得要跑,被一個跛腳按在椅子上,搞爛了屁股,流了好多血,稻草都染紅了。

我不曾留意,枕著祖宗肩膀昏昏沉沉睡著,忽然一個急刹車,毫無征兆的把我甩了出去,我倏而驚醒,混亂中祖宗反手一抓,到底晚了一步,我額頭磕在副駕駛的椅背,疼得眼花繚亂,一陣抽氣。

我捂著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張口詢問,祖宗目光灼灼定格在我身後的窗上,連二力也沒吭聲,像發生了什麼。

我疑惑循著他視線張望過去,當看清那一處狀況,整個人一霎間僵住。

是張世豪的車。

銀灰色奔馳停泊在胡同口,後門敞開,他單腿支地,悠閑把玩扳指,和他送我那枚一模一樣的碧玉扳指。

他那回說,他給我的是母的,他還有一隻公的,公的比母的大。

我隻當他玩笑戲弄我,沒成想真的有。

我低頭看了看光禿禿的手指,他的扳指我戴不了,大了好一圈,不過我記得溫度,記得似有若無長進了玉石裏頭的煙味。

幾個凶神惡煞的馬仔按住奮力掙紮的男人,他一心尋死,折騰得很猛,幾乎鉗製不住,張世豪漫不經心注視地上那灘血跡,眉目陰鷙,指尖撥弄扳指的動作愈發快,“祥叔也曾費盡心血栽培我,對我有恩,隻要不過分,我由他去。捎句話給祥叔,事情過去這麼久,我沒忘,讓他老人家稍安勿躁,該解決的,跑不了。”

他撂下這句,車窗緩緩升起,頃刻間他棱角分明的麵孔被玻璃遮掩住,那車停在原地數秒,很快揚長而去,卷起一片鋪天蓋地的風沙。

被釋放的男人癱軟在牆角緩了好一會兒,踉踉蹌蹌爬起,一步三搖飛奔逃離。

車內的氣氛噤若寒蟬,我一言不發,我猜到什麼事了,我巴不得自己是個啞巴,以免惹火燒身,祖宗沉默思量了片刻,他問二力,“張世豪和林柏祥舊賬未清算嗎。”

“您忘了,您帶著檢察官和市局的條子砸了他壽宴,挖老巢時,把程小姐留下了,林柏祥的人想綁她逼您退兵,張世豪開槍了。兩人原本積怨已久,那回結了梁子,隻待爆發。”

祖宗若有所思解開袖扣,又係上,反反複複幾次,他沒發表意見,反而是看向我,眉眼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阿霖,隻你一個,就攪得哈爾濱如此不太平。”

他冰涼寬厚的手掌撫摸我下巴,如同流連一件稀世珍寶,眸子內滿是愛憐之色,“但你是我的,這很有意思。”

我擱置在膝蓋的手倉促握拳,修長的指甲紮入掌心,刺得皮肉生疼,的確,這場權謀爭鬥,從開始便注定我逃不過,我扮演的角色,我的分量,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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