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我會娶你(2 / 2)

祖宗表情無喜無怒,他說在我手裏。

“良州。”文嫻軟了下來,“事先我的確不知,孟嬋也不會告訴我,發生之後,我調查了她底細,才知這個女人很刁鑽,很惡毒,她在我麵前非常溫順,我也是凡人,我看不穿她的骨。初衷我隻想為你分憂。”

我在一旁忍不住冷笑,根本不掩飾我對她謊言的嘲諷,祖宗不著痕跡看我,“你心裏有數,我們夫妻情分這幾年基本耗盡,這是我容你的最後一次。”

“良——”那邊還在喊他,可惜沒完整出口,祖宗掐斷了這一通電話。

他閉目靠在椅背,長呼一口氣,用力揉捏眉心,神情疲倦急了,往常這時候,我一定立刻過去為他揉,然而此時我卻失神好一會兒,我確定胸腔內的衝動不那麼濃烈,僅僅是本能的,漫長的習慣,漫長的討好,根深蒂固,一時難更改,我走了過去。

我拂開他手,“我來,你哪有我了解你。”

祖宗動作一霎那僵住。

“你信不信,良州,我知道你想什麼。”

我邊捏邊笑著打趣,“你拿不準該怎樣對我,像從前藏起,不見天日,已經晚了。把我丟進漩渦,又舍不得,良州,隻要你舍不得我這個念頭存在,我就很知足。”

我看不到他的臉,隻能看到他輕顫的肩膀,和襯衣包裹住的削瘦而寬闊的後背,隔了良久,他問我除了這個,還想什麼,猜得到嗎。

我猜他自始至終都清楚我與張世豪藕斷絲連,暗渡陳倉,我猜他了如指掌一切,我的聰明與心計,廝殺女人輕而易舉,鬥男人,實在不堪一擊。

可我如何說,我麵對不了戳破這層紙的無助和崩潰。

他忽而握住我手,從他眉骨滑落,抵達唇邊,細細吻著,他沒有半點玩笑之色,“程霖,給我時間,不會太久,我娶你。”

我瞳孔驀地放大,五髒六腑都為這句話狠狠一顫,顫得停不下,顫得潰不成軍,顫得一片狼藉。

他單臂圈住我身體,沉默而平緩擁抱著,直到窗外的月色掛滿樹梢,直到窗紗像鮮奶洗過,一切都虛無飄渺,他吐出四個字,我真心的。

仿佛一顆石子毫無征兆投注在平靜的湖麵,泛起怒海驚濤,它該消失不見,它該被徹底吞沒,可它不肯沉,它掙紮著,掙紮到贏了風,贏了雨。那枚石子無聲無息的落在我心頭,將動搖的城牆砌回在菩提與陽光。

我等了一年零七個月,我甘心嗎。

我太不甘心。

我盼來做夢都想要的結果,我嚐盡風月的苦與樂,喜與悲,如今唾手可得,我按捺不住索取的瘋狂。

我俯下身,摟住祖宗脖子,緊挨他耳邊,極盡溫柔與可憐,“你會騙我嗎,良州。”

他重複了一遍,他說真心。

我吻他堅硬烏黑的短發,“良州,我不在乎,我陪著你就好,如果你認為我不值得,不必勉強,你沒有對不起我。”

他輕笑了聲,罵我傻。

我在驚喜與懵懂中,被他攔腰抱起,放平在床上,祖宗隨我一同躺下,他關了燈再沒說一個字,而我失眠一整夜。

次日是我出院日子,二力一大早來接,保姆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他小聲和祖宗說複興7號三天內登陸黑龍江。

我梳理頭發的手停在耳畔,祖宗合上報紙,意料之中,並無多大訝異,“確定是黑龍江,不是吉林和遼寧。”

二力說確定,消息無誤,船舶航向朝這邊來的,目前停在中途,補給船油。

祖宗摩挲著指腹,越是確定,局勢也越是不明朗,張世豪做事,不按常理,幾筆大生意他放出的假消息比烏鴉的羽毛還多,祖宗吃了不止一次虧。

而且黑龍江唯此一座碼頭,容納得下複興7號的體積,哈爾濱港曾掌控在張世豪名下,這麼多年條子不懈怠的監視,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危機重重,複興7號頂風作案,這不是自取滅亡嗎?雲南敢出,張世豪未必能接。

二力問祖宗安排人馬嗎。

他撚動的兩指並攏打開,有一絲緋紅,“先不要通知市局和省廳,盡量把消息壓下,我們自己用人。”

二力一驚,“州哥打算黑吃黑吞了這艘船?複興7號是全國條子矚目的大毒窟,各省局子黑名單它分量最重,咱可玩不起。”

“關彥庭一定知道什麼,他撤手了。失去軍區助力,白道拿不下。與其黑白拚殺,激怒張世豪玉石俱焚,不如一條道賭,輸贏有餘地。總之複興7號千載難逢的良機,扳不倒張世豪,他必成大氣候,到時整個東三省,他便是土霸王,他頭一個不放過我。”

【明晚0點40分,晚安。這幾天感情戲和爭鬥戲會很多,大家稍安勿躁,爭鬥風月是刺情的主戲,都會有,隻是字數還少,需要引劇情,我也慢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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