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關先生令我魂牽夢縈(2 / 3)

張世豪骨子陰得很,手腕也刁鑽,他從不大張旗鼓,畢竟幹的是掉腦袋的差事,可他一旦動,幾乎彈無虛發,眼下風平浪靜,興許在醞釀巨大一個大漩渦。

我當即裝樣子表態,省得二力懷疑,“盯緊了,張世豪的買賣沒小的,剿一票是一票,我也會留意。”

二力意味深長凝視我的表情,我鎮定自若,無比坦蕩,他扯開嘴角笑,“程小姐要是肯使點手段,事半功倍,州哥稀罕您的確有眼光。”

他讓我好休養,在他轉身走向房門的時候,我對著他背影喚了句留步,“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腳步一滯,二力收斂了那副老油條的神態,微微閉眼,“早認出來了。”

我側身朝向他,“那次遇險,多謝你。”

他眯眼望著地麵一束燦爛的光柱,淩亂飛舞的塵埃糾纏晃蕩著,“小事一樁,程小姐別放在心上。”

我沒正經入行,剛來哈爾濱混飯吃那陣,還沒碰到米蘭,在洗浴中心做小妹,給貴賓池的客人送酒,送浴巾,二力救過我一回,說實話,我後來沒認出他,當時挺怕的,差點就被客人霸王硬上弓,瑟瑟發抖蜷縮在池子邊,吊著口氣兒,除了男人很瘦,穿一身咖啡色,將塞進我乳溝裏點燃的煙頭拔出來,其他的全無印象。

二力對我挺特別的,和祖宗那十幾個二奶相比,他最聽我的,也最防備我,當然,他不應該對主子的情婦有念頭,這點毋庸置疑,他犯忌了,我笑眯眯倚著牆,明知故問,“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當年裝純真,之後幾年匍匐男人胯下摸爬滾打,你覺得救我不值。”

他低嗤一聲,“程小姐說笑了,我雙手染血,行善是給自己積德。不過您記住,州哥能咽下,基於憐憫和情分,我對您的容忍不沾背叛,如果背地算計坑害州哥,我頭一個不留您。”

他撂下這句拂袖而去,我直愣愣好半晌,唇齒間才吐出一個輕蔑的水泡。

值不值得,我也不在乎,更不是他這般身份的人,能怎樣的。

當天晚上,關彥庭派他的警衛員往醫院送來了幾株不知名的花給我解悶兒,顏色是真漂亮,尤其並蒂的一株杜鵑,開得非常好,一枝兩花,紅火如霞,擺在那兒就令人心生愛憐。

我問他關首長有空嗎。

張猛說您的事,參謀長隨時有空。

我笑而不語,他朝我敬了一個軍禮,並未久留,匆忙來匆忙而去。

我靠在床頭,親自打了一通電話感謝關彥庭,他恰巧忙,傳來翻閱紙張的唰唰脆響,不過聽到我聲音時,他頓時停了,似乎十分歡喜,含著清淺醇厚的笑意,“怎麼,想我了是嗎。”

不必親眼所見,我也猜得到他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眸,如何蕩漾溫潤的波紋,仿佛清風明月,俊美得不成樣子,我忍不住隨他鬧,“是呀,關先生令我魂牽夢縈呢。”

“哦?說來聽聽,怎麼魂牽了。”

我揚下巴,想起他看不見,勾著腳趾晃了晃,“幾株花開得很好,關先生會選,說你不懂討女人歡心,我不信。”

“隻討了你一個,男人與生俱來的本事而已。”

門此刻忽然響了一下,一聲參謀長剛出口,他大約做了手勢,那人住嘴,又退出去,第二聲響起,他才開口,“人比花嬌。”

我挑唇,素日嚴肅又嚴謹的軍官說風月話,真是聽了酥骨頭。

一方狹窄的玻璃外有護士前後經過,白衣刺激了我,我腦海也是光芒乍現,我想到我最在意的一件事,也是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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