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誰會替我動手呢(2 / 3)

祖宗的猜測不無道理,九姑娘二度上了張世豪的船,可能性很大,大局當前,兩者心照不宣,既往不咎。

我裝聽不懂,趴在他脖頸處,舌尖舔弄他喉結,祖宗喜歡在談事時,我伺候他,那時候知道我跟他的還不多,官場清楚他包二奶,但不清楚是水妹,他最過火的一回,我藏在桌底下,拉開褲鏈給他含,他和幾名檢察院的下屬談公事,他臉上一點不露,隻是爽得變了音,他特喜歡偷情的刺激感,射得都比往常多。

我掌心下,是他清晰的幾排肋骨,昨晚便是這樣,我埋在他懷中,撫摸著他,他也撫摸我,我全身上下的每一處。我耳畔是他的心跳,和他讓我平安生下孩子的叮囑。

在風月場,唯有男人無心,女人無情,皮肉遊戲才能繼續,女人相較男人,更難守住底線,一丁點甜頭,必定淪陷。米蘭說,程霖挺能扛的,這四年來,捧她的男人那麼多,她哪個也沒動真格,演得比誰都好,穿上內褲,比誰都狠。

可我無數次伏在祖宗的胸口,我想聽,聽他狂熱的顛簸,不為性,不為欲。

終於,我聽到了獨屬我的跳動。

它還微弱,不夠有力,可它在滋長,它終有一日,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占據他整個胸腔。

我看見了曙光。

他根本不知道,他那句,阿霖,把孩子好好生下來。給我多大的震撼與喜悅。

仿佛這輩子遭受的一切苦難,都值了。

二力問他怎麼安排嫂子,從賓館一起過去,還是分開兩車現場彙合?

我心一下子緊張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盯著祖宗,唯恐他變卦,我錯失大好良機,祖宗也感覺到了,他一手托著我臀部安撫我,另一手夾著煙,靠在沙發背抽,一聲,兩聲,悶沉而低啞,我見過許多男人吸煙,祖宗的姿勢最好看,“她想去,讓她之後到,我帶程霖先進場。”

我頓時鬆了口氣,祖宗堂而皇之護我,晾著文嫻,證明他心中的天枰已經傾向於我,這段日子我享受的所有特權,如同一顆甜美的糖果,蠱惑我泥潭深陷,麻痹摧毀我的理智和道德感,我發了瘋的貪戀,要把它據為己有,擠掉所有會與我分享的人。

筵席設在傍晚,下午祖宗出門約見了幾位當地的大人物,都是他戰壕裏的,如今整個東三省局勢,皆掌握在少數幾人手裏,張世豪算黑道的總瓢把子,和他鬥,萬無一失也沒準兒輸,準備不足,白白喂他吃。

約摸五點多,二力開車來接我,就他自己,他說州哥結束上一場應酬,由那撥人陪同,先一步抵達酒店,在宴廳等您。

大房二房齊登場,雖說不是正經的仕途場合,談不上毀名譽,也是稀鬆平常的事,祖宗多少看在文家的顏麵,也不能讓文嫻被我壓住,大庭廣眾太下不來台,他兩邊都不陪,省了麻煩。

車泊在明月樓門外的紅毯,二力邁出駕駛位,推開後廂車門,門才敞開一道縫,沸騰的喧鬧聲便蜂擁而至,似乎這座城,哪怕暴雨滂沱,寒風凜冽,到處都是交火與殺戮,陰暗與血腥,也總存在一處半處,唱著不知亡國恨的後庭花,演繹著人世間啼笑皆非的荒唐。

我望著陌生的衣香鬢影,透過那扇旋轉的朱門,隱約瞧見裏麵觥籌交錯的男男女女,高而彎曲的房簷落滿了寂寞卻自由的鳥,我忽而失神,這片四方棱角的天空,像極了醜陋龐大的社會一點縮影,浮華煙雲,靡靡之音,歲月總多身不由己。

做豢養的金絲雀,唾手可得錢與勢,就不能妄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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