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為牧點一支蠟(3 / 3)

牧驪歌雖然是一隻懂得偽裝的狡猾狐狸,但麵對一頭笑著的惡狼之時,亦難勉會有一種遇到天敵的心慌,他端起一旁的茶杯,掩飾性地輕抿一口,躲開怒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灼熱視線:“怒侯此言差矣,孤想自己還是有資格知道一下事情的緣由的,畢竟那名叫玄嬰姑娘的‘禦使大人’,可是跟孤之間淵源不淺。”

“嗬~”怒一聽,分不清是諷刺還是無聊地笑了一聲,便站了起來,他抖擻著清風,撐了一個懶腰,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道出發去燕京吧。”

“一起?”牧驪歌聞言,險些摔掉手中的茶杯。

“對啊,我正好也要送一位公主去朝淵國,既然咱們目的地是一樣的,又何必硬分成兩隊出發,不如就我們就一起吧。”

什麼叫硬分成,這明明就是硬湊成好不好?!

牧驪歌嘴角一僵,很想直接拒絕,十足用力地給他否決掉這個簡單令人頭皮發麻的可怕提議。

但有時候人可悲就可悲在,有勇力怒,卻沒有勇氣發,在看到怒那不容置喙、略帶危險笑意的表情時,牧驪歌除非想嚐試一下被鬼蜮國的怒侯腰斬碎屍,否則他根本就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於是曆史以來,鬼蜮國跟瑛皇國結伴同行上朝淵國聯姻一事,便這樣“友好”(苦逼)而“偷快”(痛不欲生)地決定了。

藏在暗處看到這一切真實現況的虞子嬰,默默地給牧驪歌點了一支蠟。

其實兩國能夠一同去朝淵國,這一件事情虞子嬰是喜聞樂見的。

她想起了之前在西街那不經意的一眼,沒有任何人察覺到,除了她。

在高處、隔著一段很遠的距離,於空中仿佛懸立著一抹虛蕪浩渺而慵懶入骨的身影,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於靛藍的晴空中劃出一道優雅而靜水深流的弧線。

黑色的發映著一雙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七竅玲瓏,距離甚遠,那模糊輪廓五官雖不遍,但那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似雪冰涼的觸感。

明明看不清他的長相,然而他那一雙淡而無色的雙唇卻意外清晰,它帶著一抹疲軟而清冷的弧度,美麗妖冶中有一種深深蟄伏的可怕……似乎正在慢慢複蘇……

惰!

雖然僅一眼,下一秒那道身影便在她眼前消失無蹤了,但虞子嬰卻有一種篤定的本能認出了他。

他的出現,就像是在預告一件不可估量的陰謀又在暗處蠢蠢欲動。

虞子嬰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在瑛皇國還是閨虞國……或者是朝淵國,但她卻知道,他不是一個會隨便現身的人。

比起三年前尤能強撐的他,如今的他身上縈繞在四周的氣數淡得幾乎難以看清,每個人的命數都有時限,這說明他或許也快支撐不了多久了……

常聞狗急了會跳牆,像他這種為了活下去,可以不折手段犧牲一切的人,眼下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她也很難測算得到。

但不得不說,他的這種為了活下去與人爭與天道爭的拗勁跟她有些相似,所以她以已身度人人,若她命不久矣,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呢?

------題外話------

卡文了啊啊啊——糾結啊——又到了這種令人想吐血的時期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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