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這個陰險又可怕的女人(2 / 3)

其實他要想徹查清楚她的真實身份底細也非常簡單,他深諳無量道人早前收有一徒,便是那人人得崇的無相大師,這天嬰道人的身份,於他一詢仔細便能清楚真相原娓。

“這種級別?的將領,能越級覲見不過三階,他雖能辨別禦令一二,但未必知道此物是景帝所擁之處,自然也是不會輕易放掉我們的。”

籽月曾在貪婪城跟過景帝一段不淺的日子,自是能辨識得到他貼身之物,剛才看虞子嬰掏出一物拋去,心雖疑惑猜測,卻不想從兩人對話中聽出,竟是景帝之物。

她心中大駭失去頻率——景帝是何等警覺,手段雷霆犀利之人,這名神秘黑裾少女竟能從他身上奪得禦令?!

若非這句話從她敬仰的祈殿嘴裏說出,她簡直難以置信!

但到底是過曆過風雨波浪之人,心理素質過硬,籽月很快收拾好心情,推敲上下關節,喜色剛過便是一陣憂慮。

“我自不是讓他們放,而是讓他暫時什麼也不敢做。”虞子嬰道。

“這話什麼意思?”舞樂著完妝,繪描好麵容,便蒙著一層薄紗湊過來,盡量壓低嗓音,綿綿問道。

“你不懂,一邊兒去。”虞子嬰懶得跟他一一解釋,擺擺手。

舞樂眸中豔光直逼,當即瞪眼:“憑什麼他祈懂,我就不懂了!”

“皇兄,別鬧。”

玖蘭戚祈瞥了一眼舞樂,姿態閑逸雍容優雅,勾了勾唇,完全是模仿之前虞子嬰的語氣,如出一轍。

果然,舞樂聞言,眼映火光,磁剌一聲電光火石霹靂帕拉,指著玖蘭戚祈,憤憤道:“玖蘭戚祈,別忘了我是你的皇兄,不是你的皇弟,誰允許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的?”

玖蘭戚祈倒是沒將舞樂那裝腔作勢的姿態放在眼中,他微微直起身子,輕抬麵頰,那黑色鬥篷雕帽簷順勢朝後滑落幾分,那雋刻般如琢如磨的五官,於恬靜光線中更顯立體、魅惑。

“那玄師大人怎麼偏偏就可以呢~皇兄與我到底是至親,卻如此厚此薄彼,是何緣由?”

他的聲音如語如一曲華麗、美妙的曲調,字詞考究細致,動聽之極。

然而車廂內懂得用心頎賞之人除了虞子嬰外,別的人全都被他話中的意思定住了魂。

舞樂離開天元國的時候方十六歲,那時候玖蘭戚祈不過才十二歲,那時候這小鬼便精得跟個鬼似的,他總是驕傲而奢侈地活著,他對任何人都能保持著一種施舍般的高傲貴雅的微笑,性子卻極度的刻薄尖銳敏感。

那時候,他的表裏不一,令許多人厭惡,而他身份的表裏不一,更是令許多人避忌、遠離。

過早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再加上某些原因,由此更造就了他一種扭曲古怪的性格。

按照虞子嬰的話來理解,便是寧願高傲的發黴,也不可卑賤地討好。

那個時候,他如展屏的雄孔雀般華麗鋪張地迎接著每一個日月星辰,細致、精美地完成每一日的貴族禮儀、典範課政,如同作秀般挺直背脊梁,一舉一動皆是楷模地活著。

那個時候,除了玖蘭蒼崎這個天性歡脫、話不過腦的怪異皇子願意跟他玩鬧之外,他的世界除了教導的師傅,便是教導他認識介界一切知識的書籍。

十二歲的玖蘭戚祈不像皇宮中別的孩子一樣懂得結伴玩耍,懂得跟父母親跟前撒嬌,他那個時候已經成熟的像一個大人般,遇事據理力爭、口齒伶俐、說話做事都是一套一套地來,他說的話,做的事,起頭都是一個圈套一個陷阱,每每都別人都掉進深水井時,才能憣然醒悟。

即使比他整整大上四歲的玖蘭蒼崎,也完全辯不贏他,爭不贏他。

如今十年過去了,舞樂依舊感覺自己沒有什麼長進,可這當初的臭屁孩卻更難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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