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這個陰險又可怕的女人(3 / 3)

“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舞樂桃腮染粉,拂了拂額前碎發,盡量維持平靜語調反駁道,但暗中時不時瞥向虞子嬰的閃爍眼神,卻顯得不怎麼尋常了。

玖蘭戚祈琉璃紫眸似生三千光華,又似湮滅三千鴉色,於昏沉瑩火光茫中似有微風乍起,細浪跳躍,攪起滿湖碎金。

他表情——並非很愉悅。

然,虞子嬰卻十分愉悅且滿足了。

萬裏長征攀越高山之路,終於跋涉終途有望了。

&nb?sp;“嫉妒”果然是感情的催化劑。

“小姐,那軍官說讓咱們暫時跟他走,他需要跟上級彙告一下此事,才能定奪。”牛子的聲音隔著一層薄粗布,從馬車外傳進來。

剛才他們精神都集中在車廂內的事情,倒是沒有刻意注意外麵的動靜,隻見那名頭戴尖翎羽,身穿紅銀兩色輕鎧的軍官,神色變幻不定地時緊歸鬆地捏著手中那塊冰冷的“禦牌”,果然如同籽月方才所推斷一般,他眼力淺,雖能猜測得出這款式刻“禦”氏必定是出自宮中之物,但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樣式與材質的令牌。

且暫不說是真是假,但一看這做工材質便知道非普通凡物,一時也躊躇不下。

若這一車人當真是那朝淵國皇宮內屬的人,他自是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囂張肆意下令,如對待普通朝淵國百姓般隨性殺掉。

想了想,一向謹慎為人的他即刻下馬,為著剛才那番無禮朝著那輛看似不起眼的馬車內抱拳,道:“雖不知道車內是朝淵國的哪一位貴人蒞臨,但眼下我瑛皇正在呼顎城處理緊急要務,一時間不敢隨意釋放任何入城之人,當然若是我瑛皇盟國朝淵貴人,自是不敢怠慢,剛巧吾瑛皇太子隨軍,於公於私,都請貴人與卑職勞累一趟,與盟國的友人碰上一麵。”

此話那名軍官說得不卑不亢倒是拿得起幾分架勢,聽那話中進退得宜,甚少漏洞的話,便知道此人不該是那一般武將蠻夫,應是軍中文官書職之類的角色。

話說完他保持姿勢幹等了一會兒,尤不見車廂內有任何反應,抬了抬眉,本以為是他們為剛才得罪一事的刻意為難,但側耳一聽,又隱隱約約聽到車裏麵有談話之聲,一時不知道該放下麵子再大聲重複一遍,還是繼續幹等著。

好在牛子一直守在外麵觀察著,他怕事情鬧成僵局了,便趕緊重複了朝車內喊了一遍他的話,此時,從車內才響起回應聲。

“見人就不必了……我等亦是有要事纏身,需要緊急離城處理,卻不想遇上這一茬,若非逼不得已,我等自是不願暴露身份的。”

那名軍官一聽便了解了她的意思,這是不願跟他走,一時他顯得有些為難,此車人行蹤不明,雖然有一枚令牌為證,但他又非宮中之人,到底無法判斷準備,他們的一番說辭也令人無法完全信服。

若他們是那異域的餘黨,就此放走,這事的罪責即使將他抄家滅族亦不夠填補罪行啊!

這時,車廂內再度傳出那聲聲稚脆,卻於夜間如雪花紛落般的幹淨、清冷嗓音:“廣場上的那些祭祀篝火節的士兵們是否已經得救?”

軍官剛想著事情,聞言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吃驚道:“你、你怎麼知道……”

“瑛皇國與朝淵國想必不久便會締結同盟之好,隻不過隨手之舉,隻當是提前為盟友略盡細綿之力罷了,若至此你仍不相信我等身份,何不將人帶來,問上一問巨細究竟?”

虞子嬰淡定說完,但見舞樂眼角抽搐一下,無語地瞥了她一眼。

的確隻是“隨手之舉”,但眼前卻拿此“細綿之力”事來說項,便顯得意義非凡了……原來如此,這便是她早就預想好了的結果吧……

這、這真是一個陰險又可怕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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