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請目前先專心嫖一個(1 / 3)

臂長弩箭前端鑲嵌鐵尖,寒光森森,筆指下方虞子嬰與景帝所在範圍,那光射著刺目光折的鐵片,像一雙雙嗜血的鐵陰獸。

而就在虞子嬰認為趙鹿侯對她的“叛變”鐵打一樣確信後,準備幹脆一鍋端進行攻擊的時候,他卻出乎意料喊了住手。

趙鹿侯那一張永遠像貴王子般優雅禮貌性的微笑,配上一雙深邃,瑰麗華美的紫羅蘭眸子,當他認真地凝視著一個人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含情脈脈的錯覺,而忽略了他本質的冷清與殘忍。

此刻,他嘴畔的笑恰得好處,不淺不媚,那完美的弧度就像是英國皇家舞會那集高貴優雅雍容與一身的王子的邀請,他於高高在上的城牆上,朝著下方虞子嬰伸出一隻修長,戴著黑皮套的手,深情款款道:“玄師大人,請您回到我的身邊……”

是“我”,不是“本侯”,這一個稱呼,一句曖昧的話,瞬間便將兩者的關係從牛那麼遠,拉至到近在咫尺般親密。

不顧別人聽完是怎麼一番驚濤駭浪,反正虞子嬰聞言,眼睛一幽光流轉,賊心不死的她又感覺到一絲不滅的希望了,無論此刻他是真心(想利用她的能力)還是假意(想打擊報複氣得景帝一佛升天),按她的立場,都不應該輕易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的。

“我……”虞子嬰仰望著趙鹿侯,正欲開口,耳邊已早一步炸響一聲驚天轟雷。

“你敢!”景帝氣勢如潮浪席卷四方,冷聲怒吼道。

他龍爪手激起一陣洌風,便一把抓住她的雙肩,在觸碰到她嫩小如削的肩膀時,他一怔,這種能直接能透過肉摸到骨頭的感覺……很怪異……小小的,軟軟的,像是用力一捏就會碎般脆弱……

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盯著她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一瞬不眨,那雙死魚般刻板的臉,那雙毫無神彩的黑瞳,那總是不耐抿起的雙唇,果然很像……除了外貌,一切神態都該死的神似……

“你敢去試試,本皇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他語氣危險而低沉,像是刀在砂紙上摩挲,發現一種令人心悸發顫的低壓氣息。

果然,他一直在記恨著三年之前的事情,瞧他那如寒刃般閃閃發狠的目光,那快捏碎她肩胛的力道,虞子嬰覺得她絕對不會錯辨,身為他懷疑的嫌疑犯,若落在他手上天知道會被怎麼折騰掉一層皮?

為此,虞子嬰更堅定了要先選擇相對易下手的趙鹿侯。

一則是她為趙鹿侯付出了那麼多,自是不願意就此前功盡棄,這就像是絞盡腦汁寫了一篇精彩的論文,眼看著就因為關鍵時刻卡文就讓她放棄再重覓選擇一個命題來寫,這不是三心二意了嗎?

所以,景帝陛下,請讓她目前專心嫖他一個,謝謝。

“若我不去的話,你會怎麼做?”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心理,虞子嬰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不去?景帝灰眸瞳深入似驀地炸燃起一團煙花,冰藍絢彩,但冷魅黯沉的麵目上卻在一愣之後,別扭地陰聲道:“你以為呢?”

“……”她以為……

這句話若不是用這種陰森森的語氣,這種恨不得咬破她的頸間脆弱的血管,像仇大極深地汲取她的血液那種口氣說出來,虞子嬰估計還能產生誤會,可現在事實明擺著……他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她!

若按她的想法跟他回去“聊感情”,他估計會直接讓她去跟閻羅王聊感情去。

這麼一想,虞子嬰的表情瞬間便武裝起來,努力調動僵硬的麵部表情,露出一個冷豔高貴的笑,她耷拉下眼皮,斜睨的眼神十足冷傲:“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虞子斬鐵截鐵道。

“……”子嬰,現在說這句話,會不會否認得太明顯了一點?桑昆翊握劍的指尖微抖,撇開眼於一旁,表示不忍再看了。

“認錯?我有說我認識你嗎?”景帝眼底明晃晃的譏諷直接惹翻了虞子嬰。

不認識?這麼說之前的一番行為都是貓逗老鼠在耍她不成?

即使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別說血肉骨而塑的虞子嬰了,她深深地看入景帝的眼瞳內,一字一句,清晰地字字入耳:“不認識就好,你若是玖蘭戚祈的敵人,那就也會是我天嬰道人的敵人,他是我要罩的人,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刻意降低聲量,甚至可以說是故意提高了些許音量,幾乎懂點武功的人即使隔了一段距離都能聽得到,別說趙鹿侯聽到了,連四周埋伏的黑甲軍、弩弓隊都聽到了。

有那麼一瞬間四周寂滯得鴉雀無聲。

趙鹿侯眼皮一顫,微帶幾分詭譎難辨的複雜眼神注視著虞子嬰。

“好!好!”連聲兩個好字,一字比一字更沉地從景帝兩排齒縫中擠出來,就像裹了炸藥似的,一字炸地一個深坑,想幹脆就這樣將眼前這個可惡透頂的小女人給埋了!

虞子嬰無懼無畏地回視著他——那眼神明顯說著,我們跟暴君之間是沒有任何話題的!

現在貪婪君更確定了了,這世上敢這樣跟他嗆聲,還能保持麵不改色的女人,除了那個三年前失蹤的死胖子之外,還有誰?!連該死的那個好色的德行都一模一樣的沒變!

在拋棄嫉妒之後,便是那個神棍無相、妖人舞樂、還有怒、惰,想想,還漏了一個自甘墮落的猀華,這麼一數,這個女人四處勾搭獻媚的行為,簡直就是比男人更花心,朝三暮四!

不顧景帝快被自己的臆想氣炸的陰寒模樣,虞子嬰一個趁他不注意,便躍身如跨牆的靈巧黑貓,身體輕盈朝著越鹿侯飛奔而去。

而趙鹿侯早已伸臂迎接,他無視四周都領那見鬼似的表情,露出一抹典雅優美的笑容,不帶一絲陰婺垢態,但虞子嬰的眼睛何其精銳刻薄,一眼便看透那不帶憑何感情的虛假表麵,要她形容,現在的趙鹿侯給她的感覺就是看到一幅精裱掛在牆上的畫中人的感覺,笑,僅是被畫出來的笑,柔情亦僅是畫出來的表麵柔情。

但是……她根本沒得選擇,最終還是忍著一身雞皮疙瘩,衝進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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