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自己想太多了,鄭宇森臉皮顫動,訕笑一聲。
實則心中卻在撓牆撞頭,嗚哇哇~濕叔對他無語了,都無語了那接下來離討厭也就不遠了啊~~
虞子嬰確定自家熊師侄有小青蛇的“保護”,不會有什麼她不願意看到的“危險”發生,便朝後不著痕跡掃了一眼,正是無相所在之處,此時乾一與兌二兩門守護神已經重新回到了無相身邊,那些幸存的白衣衛亦是統一圍成一道防護線,嚴守以待。
穿越重重人群,顆顆黑腦袋,她的視線準備無誤地捕捉到了他。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獨特視線,無相恰巧地轉過視線,但虞子嬰翎睫一眨,卻比他更快地轉過了臉,不願與他對視,亦不想讓他知道,她觀注著他。
然而,她是躲過了眼睛,卻忘了一並堵上一對耳朵。
“少俠,切勿令自己再受傷了,無相會在此默念藥師經,與榮焉等你而歸。”一聲耐人尋味,如同虔誠吟念佛經般悅耳的聲音,嫋嫋餘音繞耳。
“少俠”兩字仿佛一道閘門開泄,如洪水般的記憶奔騰而來,不禁令虞子嬰想起了一幕旖旎純白的畫麵,在菩提樹花瓣彌漫的國院闡福寺,他那張聖潔慈佛不容褻瀆的麵容被蒙上一層薄紗,似因為熱度而臉頰微熏,不施粉黛,卻隻增顏色,衣衫散亂,三千青絲鋪陣一地,淡淡光芒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被她壓在身下,一臉搞不清情況地柔聲喚她“少俠”……
“無相會在此默念藥師經……”藥師經?當初不是她逼他ooxx之時,讓他念的佛經嗎?
不期然,因為他的話一聯想,她腦中想起來來了更多的ooxx片段,他的那美好的觸感,於莊嚴佛前的一室迷亂混和著欲望糜爛……虞子嬰眼皮一跳,整張臉倏僵硬無比。
他是故意的嗎?他是有意的嗎?——他絕對是特意的吧!
果然跑來翻舊債了,明明她救了他兩次,早就該算清了啊摔!
“這位小妹——”咻地一聲,發絲激飛朝後,阿雅瞳仁瞠大,隻覺一陣冽冷氣息以絕對無法反抗的氣勢滑過,她那張毒爛的臉頰二度受傷,一行黑血滑下,滴在地上冒出嗞一聲的黑氣。
阿康康撫著胸,看著阿雅的臉再次受傷,當即怒急,而薩蠻想到剛才被那個小娃壓製著,連動都不敢動的時候,亦是臉色極度難看,一口中黃牙咯吱咯吱作響,然而他們反抗不甘憤怒以及準備爆發的殺意,全被阿雅通通製止了。
“人家光是威壓便能讓你們受傷,你們怒個屁啊!”分明是低啞的女聲,卻十足男子氣魄的一聲厲喝,炸響了阿康康、薩蠻與影子一眾部隊的耳膜,令他們神色一震。
阿雅獨自朝前一步,一張五官深邃的英氣麵龐目不轉瞬地盯著虞子嬰,眸光是極寒的忍耐與詢問。
虞子嬰同樣冷冰冰地看著她,不發一言。
而一旁的鄭宇森刨了刨腦袋“蛇窩”,斜看過去卻莫名覺得此刻師叔的表情萬分熟悉,他沉吟仔細一回想,恍然,這不正是之前幾番調教自己該叫濕叔,卻被違背的時候欲下狠手的表情嗎?
於是在那廂劍張弩拔緊張氣氛中,他弱弱地插了一句:“我想,我師叔是不喜歡聽到有人稱呼她叫‘小妹妹’‘小娃娃’之類的稱呼。”
阿雅聞言,倏地看窺向虞子嬰的麵目,果然看她煞有其事地緩和幾分臉色。
咳咳——武林
人士與周遭人皆掩嘴猛咳幾聲,一時想笑想罵想怒想氣想暈皆有之。
對“小”如此執著的高人,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好伐!
“是,高人,是阿雅口誤了,阿雅在此隻是想問高人一句,您當真要站在皇朝那邊?”阿雅正色,眉色之中的陰冷褪卻幾分,倒是一臉恭敬。
虞子嬰想了想,皇朝與異域的事情,她為何要插手?
眾人皆一臉緊張,期待地盯著她,直到她搖頭之時,一半愁來,一半喜。
武林人士當即變臉,一陣如同對待叛徒般怒視,恨其不急地瞪著虞子嬰:某師叔啊,乃分明是咱們中原之人,腫麼能夠叛變呢,真白瞎了您這一身驚世駭俗的本事啊!
而異域則既驚又訝地盯著虞子嬰:奇葩啊,唷西,唷西,果然有前途,懂得汰劣擇優,來吧來吧,雖然剛才差點被你嚇得屁股尿流,但吾等仍舊熱烈歡迎您的加入!
而阿雅也驚訝一瞬,沉下眉眼懷疑道:“那高人為何要幫這群中原,這群人,若此事高人願意置身事外,我保證我們異域的惰皇,絕對願意與您接洽友好,若你願意效忠吾皇,必定是……”
阿雅的話在虞子嬰越來越詭異的眼神之中,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她的話很好笑,很奇怪嗎,為什麼她要這樣看著她?阿雅表示有些惱羞成怒了!
惰皇?她竟想勸服宇文子嬰去當惰皇的手下?難道她真的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可是這座嬰落城起源的那個傳奇性的玄師嗎?無相浸雪細潤的雙眸,抑不住溢出幾絲笑意。
況且,當初的事情“貪婪”雖然保密工作做得很嚴密,不透出任何情報,甚至連嬰落城的人都不清楚他們當初的恩人為何失蹤了,但他依舊查出了些許蛛絲馬跡,當年惰突然出現在貪婪城,並施了些手段接近宇文子嬰,之後婪,怒,惰,龍嫿嫿,宇文子嬰幾人一同失蹤了一日。
最綜歸來的隻剩下傷痕累累的怒,與一身寒意攝人,帶著毀天滅地煞氣的婪,想著這些年來貪婪一直不予餘力地各方針對打壓異域,要說此事與宇文子嬰失蹤無關,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若當初真是惰設下的陷阱陰謀,這種情況下,讓宇文子嬰去給仇人當手下,這種事情何其荒謬?
事實上,虞子嬰也覺得很荒謬,甚至覺得這偽漢的姑娘腦子或許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有深度。
“閉、z,ui!”閉嘴!虞子嬰終於吐出兩個還算清晰,十分有力的字。
卻如一顆深水炸彈砸進湖水中,轟炸起一片波瀾。
“咦?她在叫那些異域蠻子閉嘴,我沒聽錯吧?”武林人士細聲地交頭接耳。
“原來不是啞巴啊,不過她的聲音怎麼這麼粗,而且很晦澀難辨……”對於她第一次開口的人,表情訝異。
“看來不像是準備叛變我等啊,我就說嘛,衝虛派的人一向正直,怎麼可能做出那種齷齪的事情來呢?”
耳邊的嘰嘰喳喳虞子嬰充耳不聞,亦不想跟這群侵略的異域人廢話。
阿雅雖然是一個聰明人,但是她始終對虞子嬰了解不夠深徹,一番好言軟語亦不能撼動她一分,她自然亦怒了:“難道你當真要與我們惰皇、異域作對嗎?你該知道,就算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異域內的高手絕對非你一人能夠對抗得了的,若今日之事無法善了,它日必是你身首異處——”
風一起,而阿雅的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掌掐住,她臉色醬紫,眼睛暴突,動彈不得。
虞子嬰動了,她如同一道分身幻影般遊梭在影子隊伍當中,眾人眼覺眼前一花,然後她又重新站回原地,然而那數百名影子殺手竟接二連三如塔羅一堆便全倒下了。
風止,阿雅終於恢複了正常,阿康康一把扶住她住著,而薩蠻一震之後,趕緊上前於倒下的影子殺手鼻間一探,竟是氣息全無。
他麵如死灰:“死,死了……全部,都死了……”
而從不曾見過如此迅速地大規模殺人,卻不留一滴血的武林人士表情全體呆了。
連無相都難以置信地看著虞子嬰,這三年來她究竟去了哪裏,而她這一身詭異的能力,又是如何獲得的?
乾一與兌二下
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殺好大啊!
鄭宇森呆滯著麵目,默默地豎起大拇指:濕叔,乃是神,乃是妖孽,乃不用否認了,乃絕逼不可能是人類種!
虞子嬰剛動了能力,是以一雙幽黑的瞳仁隱約閃爍著幾縷金色,她嘶啞著聲音,盡量清晰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嘣出:“告、訴、他……瓦……我,等,著!”
薩蠻根本聽不清楚她的話,隻覺耳朵一嗡,便是熱氣衝上腦袋,兩眼突然放射出逼人的光芒,拔地撿起手中金棧衝身而上,他嘴中嗷嗷地大叫,整個身子躍至半空,雙手掄著金杖朝著虞子嬰頭頂槌去,然而一切動作卻被一股堅韌的力量束縛住。
虞子嬰耷拉下眼皮,懶懶斜睨向薩蠻,伸出一隻手,五指微張,用玄氣射出千絲萬蛛直接刺透了他的全身經脈。
“呃!”薩蠻整個人像是被針在空中,四肢擺動,臉色由青轉紅,最後再轉白,眼珠翻白……像這種程度的人根本耗費不了虞子嬰太多精力。
“死!”
呯!虞子嬰隨手一甩,薩蠻身體內的全部紅色生命細線盡數被割掉,他被狠狠扔在地上,腦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倒地便一動不動了。
靜,死寂,靜寂……剛才那群武林人士,與群中士兵,平民百姓隻是霧裏懵裏便看到數百人倒地而亡,可再怎麼樣也抵不上親眼看到她,用如此利落手段便殺了一個對他們來說如山般不可攀的高手來得震驚。
阿雅與阿康康也從末見過如此厲害詭異的殺人手段,分明沒有任何內力暴發,也沒有溢出任何殺意,仿佛如千裏之外殺人探囊的巫蠱之術一般,輕而易舉。
“我、我會替你傳達剛、剛才那句話的,不、不過能否容,容阿雅問一問高人的,的尊姓大名。”阿雅小心翼翼地攜著阿康康,警覺地退後,雖已努力保持鎮定,可那顫抖的聲音,與那蒼白泛青的臉,無一不顯示她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