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命裏有時總會惡作劇(1 / 3)

“啪啪啪——”怒邁前一步拍掌,雍然黑袍因風而瀚冽翻飛:“子嬰妹妹說得不錯,要說咱們子嬰妹妹不可是什麼隨時可以拿來”小小“犧牲的人哦,那個無用的奴婢不是正合適的人選嗎?”

怒邁著充滿力量與優雅如豹的步伐來到龍嫿嫿麵前。(放放電影 .fangfdy.)

龍嫿嫿接著那隻掰斷的手腕,被那高大魁梧的陰影籠罩徒然一驚,蹌踲退了一步,眯起一雙眼睛,沉聲道:“那有那麼重要嗎?若殺了她,我血脈蛻變成功,便能夠替你們尋到騰蛇九宗,即使這樣你還要幫她嗎?”

怒一頓,頗有些傷腦筋般地揉了揉太陽穴:“這……”

“當然,如果你們最終……還有命的話。”虞子嬰袖手於旁,嗤笑一聲。

惰彎了彎嘴唇,遠遠地看著虞子嬰,聲音虛蕪飄來,倒是十分讚同地頷首:“的確。”

虞子嬰一滯,倏地看向惰的眼睛,似確定了什麼再迅速瞥下高台之下,看到圍繞祭壇四周地磚上最終用鮮血繪製成功的圖騰——那是一條巨蟒蛇無足騰飛之圖騰,似饕足血氣而充盈飽滿的羽翼撐開,巨身蜿蜒盤施整個祭壇基麵,威霆臨世,震嘯四方,入陣者便等於是被巨尾絞住,至死不能擺脫得了。

陣已布成……來不及了!

怒與青衣侯聽到兩人意味深長的話,亦注意到下方的圖陣繪製成功,談不上是從哪裏感受到的不詳預感,青衣侯盯著惰,目光銳利陰煞:“這當真是聚靈陣?”

惰伸出一根瑩白指尖,於虛空慢悠悠地舞動,每一筆移動看似隨意,卻充滿著強大的力量流動:“知道我在寫什麼嗎?”他望於一片空氣中,輕然一笑,灩灩煙波若千疊浩瀚雲海,無測而危險:“禱告詞哦,替你們即將離去的靈魂祈求安樂、安息。”

此話一落,眾人臉色乍變。

倏地,轟隆隆大地像是有巨物破殼一樣,震天動地,四處黑煙孤煙騰騰直升,地麵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一大片黑色物體蠕動著從地麵湧出來,黑天敝日,整個地界瞬間變成陰沉的灰色,墨雲滾似地遮黑了半邊天。

仿佛是世界毀滅的先兆,“嘩——嘩——”地麵上的熱氣跟遽然吹起的涼風攙合起來,夾雜著腥臊的幹土,似涼又熱,此刻,就連原本震耳欲聾也被呼呼刺耳的風聲掩蓋,整個世界仿佛都已被淹沒,天空浮起一層黑沙黃霧。

一眼望去,南邊的半個天空依舊晴朗白日,然而他們的頭頂卻是天烏雲如墨,烈風沙暴像把黑雲掀開一塊,露出一大片血似的,仿佛遠古洪荒之劫再度來臨,一切都顯得驚惶驚悸。

怒震聲脫口而道:“這是什麼?”

挨得他最近的虞子嬰,這下倒是瞧出陣法的全貌,看著這不容小覷的架勢,她冷聲道:“大凶陣,若將凶陣分成十級,此陣至少七級,簡單來說用它來毀掉一支十萬軍隊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種規模的大陣虞子嬰前所末聞,那種能夠令人顫悚的強烈危險氣息,有著虞子嬰熟悉的天伐之氣縈雜其中,想必此陣必是人力結合此界凶險地勢的便利而煉製的凶陣……

怒詫異地看向虞子嬰,一喊聲音便被強風的風聲刮得四分五裂:“你知道?!那剛才幹嘛不說?”

虞子嬰徒然陰下麵容,崩不住麵無表情,便氣得猛踢了他的腳一下:“我分明提過,讓你們放棄那個假冒的騰蛇皇女,離開這裏,難道你打算——”

“什麼?!她是假的?!”怒猝不及防被她踢在腿骨上,還沒有來得及喊痛,便被她的話給震驚當場。

他本以為龍嫿嫿的不對勁隻是私底下隻是跟惰連成一氣,卻不料還隱藏著如此大的秘密?

他這一聲可沒有刻意控製聲量,直接吼得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龍嫿嫿薄透的肉色麵皮一繃,竟越來越幽紅,她手腳發涼緊張地看了一眼青衣侯,全身如被針刺了一遍,火剌剌跳炸起來,聲嘶力竭地朝著虞子嬰狠目:“你閉嘴!你若再敢胡言亂語,我便殺了你!”

宇文清漣瞠大眼睛看向龍嫿嫿,看她那緊張心虛的模樣竟整個人一軟,最後臉色難看地注視著地麵,腦中隻盤旋著一句話——她隻是一個冒牌貨……她隻是被一個冒牌貨一直欺辱、奴役……她的身份暴露了,那她會變成怎麼樣……

“宇文子嬰!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她驟然清醒,幫著龍嫿嫿一道喝斥著虞子嬰。

不能讓她失敗,她既然今日來了,便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即使龍嫿嫿是假的,她也不能不幫著她。

“宇文清漣,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與其不予餘力地拍她馬屁,你不如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還是想一想怎麼逃過這一劫吧。”虞子嬰其實並不想管自作自受的宇文清漣,肯對她道這一句,隻是稍微盡一點諷刺挑撥的責任。

有時候明明看她即使是麵無表情,依舊會令人生氣得想殺人,宇文清漣咬緊後牙槽,雙眸充血。

龍嫿嫿臉皮一顫,看向宇文清漣,對著她自信冷笑一聲道:“別聽這女人滿嘴的謊言——”

虞子嬰了然譏笑一聲:“別指望你的惰皇會救你了,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已經是一枚棄子了嗎?兩個蠢貨。”

明顯此刻虞子嬰的心情十分糟糕,否則以她這種喜怒不形於色,悶葫蘆似地類型,不會一再出口成髒,甚至於動手踢人。

“你——”龍嫿嫿氣極而笑了,正準備反譏以唇之時,卻不想聽到耳畔傳來一聲令她整個靈魂都為之顫抖的冰冷聲音。

“她當真隻是一個假貨?”

青衣侯猝然轟然一掌便拍碎了惰旁邊一根矗立的高大嶙峋石柱,石柱四散一碎,綁在柱上的弦線便崩地一聲彈斷,令惰不得不翻身而下,落於地麵。

青衣侯孔雀綠袍鼓飛而舞,繁藻鏽紋袖子攜著冷鳶香氣,月華如墨的發絲輕旋落下,宛若飄渺的蒼青霧紗,狹長冷媚雙瞳幽暗如窨,越襯得他那張如妖如魔深邃的麵容更為絕色,然而如此朦朧魅惑的麵容,卻隻待那人一開口,立刻隻剩滾出騰騰殺氣。

青衣侯從來便不曾信任過心機沈重的惰,當初與他合作一同尋找騰蛇皇族之時,他甚至特地瞞著他的耳目暗中去了鄲單一趟,讓無相也替他卜卦算了一卦,最終卦相不約而同的顯示,騰蛇皇族身處之地約於鄲單西南三百裏之處,他才擬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他們幾人為此率領精兵連著掃蕩了幾座城池,最終才確定所尋目標就在古城虞城,如今想來卻是經惰一手策劃,他們才最終便尋到了騰蛇皇族——龍嫿嫿。

“事已至此,難道婪當真還堅信她是真的?”惰長臂一揮,一雙斂盡世上最精粹寶石光澤的雙眸,鑲嵌於一張霧裏芙蓉皆會失色的麵容上,彎眸淺笑,身後飛射出了銀灰色千萬蛛絲,迅速織成一片輕柔的網,似要網住了整個陰沉的世界,震撼而威懾,若貿然靠近,便有做好承受千瘡萬孔的準備。

怒麵一肅,長身一扭,便閃至青衣侯身側,他出手攔於他臂前,一雙盈亮星眸帶著沉重犀利:“惰,當初你所算之卦難道當真全都是假的?”

惰眼神如月光穿透薄紗般透明,絲絲渺渺,不可捉摸般神秘,微彎嘴角,倒是在最終的時刻誠實以告:“當初我的確算準了騰蛇皇族必會在鄲單出現,而我師兄倒是能算得更精細一些,人可能出現的據體位置,我預先派了大批人員暗中搜尋了一遍,卻始終末找到人,於是安排了龍嫿嫿在虞城等著你們,總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是吧,不過……或許真正的騰蛇皇族已被你們屠城之時殺掉了也不一定,畢竟你們根本也不知道誰可能會是騰蛇皇族,隻懂憑著一個印記來辨別,卻不知道真正的騰蛇皇族的印記隻會在某些特殊時刻才會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