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嬰覺察到像盲頭蒼蠅在諾大的城主殿內找人無疑是最蠢的行為,於是她挑了一處陰暗樹叢準備守株待兔,不一會兒聽到一聲軲轆軲轆像是什麼物地滾動摩擦地麵的聲音傳來,不意外隨後一道身板看起來並不強壯的身影從黑夜中緩緩露出身影,她矯如脫兔,迅速衝上去。
“呀!唔!”
“住嘴!若不想死,便不要吵,隻回答我一個問題便行了。”
胡萊被人扯進陰暗草叢中,死死按住嘴巴,他想掙紮,卻發現那個帶著一身濕冷之氣的歹徒力量忒媽蛋地大,他感覺被她勒住的骨頭都呻吟著喊痛了。
他睜大一雙我見尤憐的眼睛,映著稀碎月光,顯得那般脆弱無助,他使勁點頭,淒望著她,希望她能夠放鬆警惕,緩緩力道。
“龍嫿嫿在哪裏?”
虞子嬰直接無視那張裝可憐的臉,硬邦邦地問道。
本來打算一被放開嘴就立即呼救的胡萊聞言怔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你找她幹嘛?”
“與你無關。”虞子嬰不耐煩道。
“怎麼會與我無關,我告訴你了,就等於是你的同犯,你對同犯難道交一下底也不行嗎?”胡萊仗著娃娃臉,眨了眨眼睛買萌討乖。
雖然看不清歹徒的外貌,他卻感覺到歹徒好像比他矮,因為他被她勒住時,整個人呈後仰著,而且聽聲音分明是一位小姑娘,是以剛才那一顆懸著緊張的心髒,不知不覺也放鬆了不少。
虞子嬰想一想,問道:“我問你,你跟龍嫿嫿是有仇還是關係很好?”
胡萊當即垮下臉,也不管她是試探還是別有用意,很幹脆地回答:“有仇。”
或許別人會質疑他的話是真是假,可是虞子嬰卻不是光憑眼睛判斷事情,而是憑著超感知狂傲傾世妃天下最新章節。
她知道他並沒有說謊,至少他跟龍嫿嫿的關係的確有隔閡。
“我找她是為了之前她私下的那道城主令。”虞子嬰倒不覺得此事有何隱瞞的價值。
“你是貧民?!”胡萊驚呼道。
虞子嬰不願再跟他廢話,手中一用力,便痛得胡萊哎呦直叫:“我說,我說,不過這城主府不僅布滿了暗哨,路線更是錯綜複雜,就算我告訴你你可能也找不到最後,不如我帶你去吧。”
虞子嬰奇怪地睨向他:“為什麼?”
見過怕死的,可沒見過這麼合作又熱心的怕死。
“原因很多,不過現在不是詳談的時候,等一下這裏就會有人來巡查,你如果相信我,就放開我,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胡萊表情嚴肅。
虞子嬰果然放開了他,倒並不是因為相信他,而是她相信自己絕對能在他喊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果斷地解決了他。
胡萊整了整衣服,再彎腰將剛才掉在地上的一個物體扶起來,接著輕鬆地站上去:“上來吧。”
這時虞子嬰才看清楚剛才她聽到那軲轆軲轆滾動聲音的東西是什麼,原來是一個木頭滑板車,一塊承板大約20cm,承板前端挖了一個圓洞,從圓洞中支出一根控製杠,板下大約有四個木頭輪子,雖然製作得並不算精良,但至少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一項特別的機巧發明。
“你懂這個?”看虞子嬰盯著他的“滾板”不像別人那樣驚訝(她就算驚訝你也看不出來)奇怪,反而像是專家在研究一件熟悉領域的產品,帶著評估與計較,他不由得眼睛一亮,出聲問道。
“不懂。”虞子嬰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便從樹影底下走出,不由分說地站了上去。
哢哢!啪!胡萊瞪大眼睛,僵硬地抵下頭,看著那斷成兩截的板麵,驀地回頭,這才打量起虞子嬰那圓桶型的身子,悲從中來:“你怎麼這麼胖啊?”
這麼胖的歹徒都有夠混進城主府裏,這會不會太作弊了啊!
“我怎麼知道?”虞子嬰看著腳底被她壓碎的滑板車板,亦瞪著眼睛,仿佛在怪它太脆弱了。
“我的滾板啊,你才剛出世,便夭折了,我對不起你,我,我嗚嗚——唔!”
虞子嬰看他撲在那堆斷木上,準備悲淒狂嗷的模樣,便當機立斷捂住了他的嘴唇。
“替我找到龍嫿嫿,我會賠給你一個更加精良的滑板車的!”虞子嬰憋著一股子氣,一字一句道。
胡萊抬頭淚眼汪汪看著她,無聲地問著——是真的嗎?
虞子嬰額頭青筋一突,板著臉僵硬頷首。
胡萊扯下她的手,臉色一變,哪裏還剩半分傷心,他眼睛亮晶晶:“你真的會做?”
虞子嬰翻了一個白眼,隨意道:“製作的主材質大概是板麵、橋(支架)、輪子、橋端釘、橋釘、緩衝墊、軸承……”
胡萊目瞪口呆,喃喃道:“雖然有些聽不懂,可是還是覺得很厲害的感覺。”
“帶路!”
虞子嬰橫了他一眼,胡萊不由得顫了顫,這小胖妹的眼神好犀利啊,簡直跟侯爺低氣壓時有得一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