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脈(2 / 3)

雲止聽得風逸話,以炸毀整個皇陵為要挾,最後,終成功讓忠心耿耿的守陵之人帶著進入了陵內。守陵之人,一生為守陵而活,皇陵便是他們生命的全部,自將皇陵放在第一位,容不得半分閃失。

一行影衛,一半跟著進入,一半留守在陵外。

陵內,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目光環視間並不似想象那般陰森與寒重。一條筆直的通道,石階一路直通底下。而沿著階梯一步步走下去的底下,乃是一座迷宮一般的存在,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掌著一盞燈,火光明亮。

一時間,讓人實難將眼下這一地方與陵墓聯係在一起。

“帶我們去見不久前囚進來之人。”雲止一邊留意四周的情形,一邊冷靜開口。

守陵之人沒有說話,隻是木然的在前帶路。一步一步,腳步聲在悠長盤轉的通道中一遍遍不停回蕩,再一聲聲遠去。

風濁與風逸緊跟其後,一邊往前走,一邊小心謹慎的留意四周的一切。

影衛跟隨在最後麵,同樣的一邊走一邊留意四周。

“人到底被囚在哪?”

安靜中,也不知具體走了多久,又繞了多少彎,雲止不覺皺了皺眉道。

前方帶路的守陵之人依然沒有說話,腳下的步伐甚至都沒有絲毫的停滯,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下一刻,拐角處一個轉身,刹那間憑空消失不見。

一時間,眾人不由紛紛停了下來。

雲止意料之中,所以,神色上並無多大的變化。畢竟,這裏乃是守陵之人的地方,即便要防備、即便事先用繩索牢牢的鎖住帶路之人,相信也根本無濟於事,那一個人他要逃任何時候都輕而易舉。而他先前受威脅帶他們進來,想來是想將他們引進來後,再將他們全都殺死在皇陵內,這樣就不用擔心他們再炸毀皇陵了。

不過,雖然清楚知道守陵之人的目的,雲止還是毅然冒險進來了。

否者,根本沒辦法救出此刻正被囚在皇陵內的宀戟。下一刻,雲止冷靜道,“父親,風叔叔,我們分頭去找,走過的地方務必沿路留下自己的記號。半個時辰後,不管有沒有找到宀族長的下落,我們都按著記號返回來,在此彙合。”

風濁與風逸點頭,各自帶著幾名影衛迅速往不同的方向尋去。

雲止看著風濁與風逸帶人離開後,立即帶著剩下的那幾名影衛往另一方向而去。

皇陵,一條條一模一樣的通道,縱橫交錯。先前帶路的那一守陵之人離去後,立即命人開啟皇陵內的機關。而即便他當時沒有離去,皇陵內的機關同樣會被開啟。守陵之人一生被灌輸的思想,便隻有一個皇陵,根本不在乎同伴們的生死。一旦出現任何危及到皇陵的人或是事物便必須徹底毀去。

片刻後,皇陵內的重重機關紛紛啟動。

雲止一路尋找,每走幾步便走石壁上留下一個自己的記號。

忽的,前方的石壁突然毫無征兆轉動。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利箭如雨滴迎麵而來。

“小心。”雲止頓時對著身後的影衛提醒一聲,繼而側身閃躲。

風濁與風逸那邊,也不盡相同,重重危險。

皇陵外。

兩行人馬馬不停蹄的趕路,為首之人分別為一襲龍袍與一襲白衣。

琳琅的人馬在後,其實,他並不太擔心雲止,因為他相信雲止絕不會有事。至於東方卜那邊,他先前派人去殺東方卜與韓乂,可沒想到,派出去的人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找到韓乂的下落。最後,自是將人給撤了回來,在還沒有找到韓乂的情況下,暫不能殺東方卜。

東方卜馬不停蹄的趕路,雖說料定了雲止不會那麼容易受威脅,可不到最後一刻,一切還猶未可知。

皇陵內。

一個時辰後,幾人在原地彙合。

所有人,除了幾名影衛或多或少受了些輕傷外,其他人都沒事。

雲止不覺微微皺眉,沒想到他們分三個方向去找竟都沒有找到宀戟的下落。這其中,究竟是這個皇陵太大了,宀戟所在的地方他們還沒有走到過?還是他們已經有哪一路走過了,隻是沒有察覺以致錯過了?

“這裏安葬著東清國曆代先皇,可似乎沒有看到一具棺木。”

“說起‘棺木’,這讓我突然想起來,我剛才走過的那些地方,似乎不小心進入了一間密室,那密室內的石壁上懸掛著一副畫像,那畫像上的人恰好一襲龍袍。對了,說起這畫像,這又讓我突然想起來,那一間密室內竟然什麼機關都沒有,非常安全。”風逸聽著,不由滔滔不絕說道。

雲止聞言,不由凝眉,微微抿了抿唇。

守陵之人要殺的,乃是他們這一行人。對於東清國曆代先帝的棺木與屍骸,自依然用心保護,宀戟也是一樣。宀戟乃現今的東清帝東方卜送進來的,等有一日還要帶出去,守陵之人自不會殺他與傷他。

那麼,也就是說,宀戟所在的地方,一定是安全的地方。

“風叔叔,你馬上帶我們去那一間密室看看。”下一刻,暗暗思量了一番的雲止,忽的開口道。

風逸頷首,帶著一行人前去。

半響後,一行人已一道站在了風逸先前所說的那一間密室內。

但見,燈火通明的密室,正前方的石壁上懸掛著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像,那畫像上的人一襲明黃色的龍袍熠熠生輝,威嚴自成。

“不知道是東清國的哪一任先帝。”雲止看著看著,不由脫口道。

風濁沒有說話,那畫像上的人,與東哲轅有幾分相似,或許是東哲轅的父皇也說不定。而東哲轅乃是……心中想到什麼,風濁不由側頭望向身側的雲止。

雲止已命令影衛四下尋找,自己也一起尋找開來,並未留意到風濁的異樣。

突的,不知道按到了哪裏,隻見畫像後的石壁突的轉動開來,開出了另一間密室。熠熠光芒在石壁開啟的那一刻刹那間折射出來,令人險些睜不開眼。

雲止與風濁和風逸相視一眼,隨即,先行一步走上前去。

隻見,新開出來的密室,空曠非常。密室中央,乃一副巨大的黑木棺木。棺木四周,乃是一箱箱密密麻麻的金銀珠寶,以及各種古玩器具,那些耀眼金光便來自於此。再環視間,隻見四周的壁麵上到處都是一幅幅的畫像,畫像上的人無外乎剛才看到的畫像上之人。

“你們太無禮了,竟打攪先人。”

安靜中,就在眾人環顧密室之際,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

一刹那,眾人不由側頭向著聲音傳來的那一方向望去。入眼的,乃是一行身著一模一樣的白色鬥篷之人。並且,那一行人中,還有先前帶路之人。

“我們無意冒犯,還望眾前輩能夠指引一條路,讓我們找到要找之人。”

“今夜,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裏,就斷不可能再出去。還有,你們的魯莽行為,已經深深打攪到了先帝的安寧,你們必須陪葬。”

一行人中,為首之人開口回道,麵上的神色一派木然。

“隻要你們交出我們所要之人,我們立即離去,斷不會再踏入皇陵一步。”

從對麵一行人的眼中,雲止看不出一絲殺氣,但周遭的空氣卻一瞬間陰森地可怕,雲止商量的口吻道。

“不行,你們必須得死。”音落,一行人直接動手。

雲止隨即退後一步,示意身後的那一行影衛上前去對付。同時,暗中示意一行影衛不必殺下手。而後,與風濁和風逸一道在密室中尋找起來。以留意守陵之人的神色來判斷尋找是否正確。

漸漸的,雲止發現,這一招確實管用,很管用。

守陵之人一邊對付影衛,一邊留意著雲止幾人的舉動,一旦看到雲止等人觸到石壁上的關鍵地方或是關鍵地方的附近,神色便本能的緊張起來。

如此幾次三番後,一道道的石門接二連三開啟,一間間的密室輾轉而過。

忽然,當再一道石門開啟之時,一道鐵鏈聲清晰的傳入眾人耳內。一刹那,雲止一眼往前望去,心下不由一喜,是宀戟。下一刻,一個迅疾轉身,直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便點了所有守陵人的穴道,“謝過各位前輩了。”伴隨著話語,雲止翩然站定腳步,銀絲繡邊的白色衣袍隨之翩翩然垂落在腳邊。

守陵之人穴道被點,一時間,動彈不得,言語不得。

風濁隨之快步走上前去,從為首的守陵之人腰間取下鐵鏈鑰匙,再快步走向宀戟。

宀戟恢複自由,立即發瘋一樣的尋找東哲轅的屍體。隨後,隨手扯住一個守陵之人便逼問道,“他在哪?東哲轅在哪?你告訴我,我命令你馬上告訴我……”

守陵之人不言不語,木然的側開眼去。

“淺兒,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東哲轅在哪?”宀戟問不出答案,轉問向雲止。

雲止伸手指了指側麵的那一道石門,剛才他們從那裏過來,那一間密室內安放著的正是東哲轅的屍骸。

風濁想要阻止,不想讓雲止說出來,但顯然晚了一步。

宀戟看著,立即丟開手中的那一個守陵之人,便三步並作兩步的快速走向雲止所指的那一間密室。

但見,密室內,一圈都是東哲轅的畫像。

宀戟一眼看到東哲轅的畫像,簡直恨紅了眼,腦海中全都是呂葶死時的畫麵。

下一刻,棺木破裂聲驟然響起,黑木木屑四下飛濺,一具屍體赫然展現眼前。

皇陵內,有特殊的藥物用來保存屍體,可保屍體幾十年不變,可任東清國後即帝王每三年前來瞻仰一次。

明亮的光線下,但見,東哲轅恍若剛剛死去不久一般。

雲止走進去,腦海中殘留著雲淺止留下的記憶,對東哲轅依稀還有那麼一點印象,但並沒有什麼感情。

宀戟命影衛將之前囚鎖他的那條鐵鏈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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