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酒(2 / 3)

“左相……左相……”這時,一道虛弱聲音隱約自屋外轉來。

雲止聽著,微微抿了抿唇、皺了皺眉。可眼下,她自己都有些自顧不暇、根本沒辦法去理會。

琳琅倒在房外的院子中,渾身上下都是傷。那夜,雲止體力不支昏睡過去,他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雲止身邊,深怕有一個閃失。第二日,有侍衛前來敲門,說是北堂帝想請雲止過去一起用早飯。於是,他連忙喚了喚床榻上依然昏睡著的雲止,可雲止根本毫無反應。後來,他便努力的找了個借口推了那一名侍衛。可一來二去之下,到了晚上時分,北景兆竟親自到來,而雲止仍舊昏迷著、怎麼也不醒來。以至最後,終是讓北景兆知道了雲止的傷勢情況。並且,還讓北景兆發現了雲止竟是一個……女子。

這一點,琳琅萬萬沒有想到。那一刻,看著那一幕,簡直有些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再之後,北景兆便將他與昏迷不醒的雲止給囚禁了起來。外麵,加派了好多侍衛前來嚴密把守。今夜,原本以為會與前兩日一樣安然無事,可沒成想北景兆竟再一次親自到來,還來帶了一壺酒。

然後,北景兆命人將他給趕出了房間。

而他再三的掙紮與反抗,換來一頓毫不留情的鞭子。

抬頭,琳琅望著前方那一間房門緊閉、燈火通明的房間,不知道北景兆在房間內究竟做什麼、又會對雲止怎麼樣?心底擔憂不已。

“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呆在這裏,別白費力氣了。”

侍衛一手握鞭一手插腰,說話間,用腳踹了踹倒在地上起不了身、艱難往前爬的琳琅。

琳琅一襲白衣,那樣一頓狠狠的、重重的鞭子下來,此刻的白衣上早已布滿了一條條的紅色血跡。可是,既便如此,即便渾身是傷是痛,卻還是硬咬牙的不斷往前爬。一步一步,他想要去救房間內的那一個人……

侍衛有北景兆的命令在身,在琳琅爬出一段距離後,一把又將地上的琳琅給扯了回來。

“左相……左相……”琳琅被侍衛扯回來後,不死心的又繼續往前爬。

房間內,北景兆坐在床沿,居高臨下、麵無表情的望著床榻上一臉平靜、從容的雲止。

雲止將心底那一絲慌亂嚴嚴實實的壓製下去。剛才的那一番話,希望能成功的為自己拖延一點時間。

房間內的氣息,一時除了靜還是靜。燭光,無聲無息向著這邊照射過來,致使北景兆的臉半在明亮的光線中半陷在昏昏暗暗之下,辨不清其心中所想。

許久,久到雲止快要忍不住暗暗鬆一口氣時,隻見,麵前的北景兆忽的動了。

北景兆再度撫摸上雲止的臉。手掌心,緊貼著雲止的臉龐,似笑非笑,“左相這般說,那朕更該好好的‘照顧照顧’左相才是。六弟喜歡的人、六弟想迎娶為妻的人,朕這個做哥哥的豈有不好好照顧弟弟‘遺孀’的道理?”

“連自己弟弟喜歡的人都想碰,北景兆,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雲止頓時冷笑一聲。

“朕是不是男人,左相馬上就會知道。當然,左相也可以拿朕與宮宸戔比一比,看看誰更男人。”

北景兆一邊說,一邊慢慢的俯下身去。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貼著雲止的耳畔吐出,曖昧撩人。旋即,手一把撫上雲的腰身,再用力一抽便將雲止的腰帶給抽了出來,隨手往身後的半空中一丟。

白色的腰帶在半空中一劃,翩然飄落在地。

雲止麵色幾不可查的倏然一變,落在身側、衣袖下的手,霎時一把緊握成拳。

北景兆一邊用手不斷解著雲止身上本就已經有些寬鬆的衣袍,一邊親吻上雲止的臉。因剛剛飲過酒的緣故,呼吸間都帶著一股濃鬱的酒氣。一襲明黃色的衣袍,栩栩如生的金龍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一頭烏黑如緞的長發,因著俯下身而自肩側滑落,散在雲止的頸側。

雲止用力咬牙,唇角幾乎咬出血來,眉宇更是緊皺成川形,從未有過的厭惡。

可是,若是她在這個時候強行運功,依她現在這樣的身體,再加上媚藥以及軟骨散和合歡酒三種藥性在身,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一邊是被身子被男人碰,一邊是生命抉擇……雲止追根究底並非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之人,麵對這樣的選擇……

這時,腦海中不覺劃過那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衣、劃過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一個人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知不覺間竟都已深深刻入了腦海之中。

片刻,心下已有了決斷。雲止睜著眼望著頭頂的紗慢,冷笑著開口道,“北堂兆,如果本相現在告訴你,已死的北景硫根本不是你的親弟弟呢?”

“難道左相想對朕說,朕的母後紅杏出牆?”一句話,若一陣陰風刮過。

“北堂國先後,乃大家閨秀、名門千金、母儀天下的典範,本相當然沒有這個意思。本相現在是說,若是有人在很小的時候調換了六皇子,不知道北景兆你信嗎?”

“不信。”

兩個字,毫不猶豫的吐出。笑話,他北景兆又不是傻子。

“那不知北景兆你還記不記得你弟弟的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印跡?比方說,後背上有一塊手掌半大小、長方形的刺青?”

音落,北景兆的黑眸不覺微微一眯,抬起頭來。

雲止冷笑依舊,賭上這一把,“本相找到的那個人,他的後背上恰有本相說的特征。”

北景兆黑眸如炬,似乎想要看到雲止的眼底深處去,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在說謊還是……片刻,忽的出聲一笑,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六弟的背上,確實有這樣一塊刺青。左相消息靈通,可是,你以為你調查出了這一點便可以用三寸不爛之舌將天說成地?當其他人全都是愚蠢的傻子?硫,便是朕的弟弟,貨真價實的親弟弟。左相想在這一點上做文章,那麼,朕隻能說,左相你注定白費心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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