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相的女人(1 / 3)

你是本相的女人

“啊,誰……誰暗算我……”半空中,就在雲止越過宮宸戔的手臂看到射箭之人是封亦修之刹,雲止身後不遠處的那一昏暗、射出利箭之地,徒傳出一道大呼小叫的驚怒聲。

下一刻,隻見聲音傳出之地,一抹身影一竄而去,瞬間消失不見。

雲止霎時有些難以置信的快速回頭。剛才那聲音,怎麼聽上去像是……風逸?

風逸原本躲在暗處,看也不看前方的一個勁射箭。而封亦修同時向著這邊射出的那三隻利箭,因著宮宸戔的閃躲開而其中一隻徒然變成了直射向暗處的風逸。風逸在利箭迫近眉梢的一發千鈞之際,才驀然發覺過來。險些稀裏糊塗、不明不白的丟了一命,自是惱怒。遂,憤怒的話語當然也就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了。待話落,快速的反應過來,不可以讓雲止知道是他在射箭。於是,急忙先離去再說,也顧不得追究到底是誰在‘暗算’他、更顧不得找其報仇了。

宮宸戔當然也聽到了聲音,望向風逸消失的方向,微微蹙了蹙眉。

雲止深深擰眉,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封亦修見兩次皆沒射中,頓時,四指再迅疾的一把扣住三隻利箭,發射而出。

雲止聽著空氣中緊接著傳來的那一道破空、淩厲之聲,霎時,暫沒那個時間去顧離去的風逸。火光電石間,一把眼疾手快的反扣住宮宸戔未受傷的那一隻手手臂,便一個借力迅速轉到宮宸戔身後,再於半空中一個橫掃千軍,準確無誤的硬生生打落、折斷了迎麵而來的那三隻利箭。白色的衣袍,在半空中一劃而過,同利箭帶起一道鶴唳風聲。麵無表情的臉,月光下的雙眸,似凝結了一層沁冷的薄冰,找不出哪怕是一絲半分的溫度。

所有的動作,快得僅發生在那麼一瞬而已。

雲止立在空中,俯視向那一片混亂中的封亦修。衣袖下的手,五指緊握成拳。

封亦修仰頭望去,隔著遙遠的距離、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與半空中之人對視。一絲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一劃而過,說不出原因。

宮宸戔的左手手臂,不過隻是被利箭擦著劃傷了而已,並不嚴重。

但是,傷口處爭先恐後不斷溢出來的鮮血,卻在須臾間染紅了整一隻衣袖。點點滴滴,在夜風中,若水滴飄灑向地麵。

雲止聞著空氣中的那一股血腥味,雙眸的寒意越來越甚。同時,眸底閃過一絲殺氣。

城樓上,將一切絲毫不漏、盡收眼底的楚玄裔,放下心中那一絲擔憂的同時,也不免有些許的疑惑:宮宸戔他,為何會奮不顧身救雲止?按理來說,雲止若是死了,對他將百利而無一害。畢竟,雲止一旦出了事,東方卜就等於是少了左膀右臂。

時間,在這一刻微微停滯。

下一刻,雲止一個躍身,隻身飛掠向那一片混亂中的封亦修。

封亦修因著周身的危險,早已經快速收回了對視的目光,繼續應對著四周不斷湧上來的東清國士兵。

宮宸戔聽著聲音,不緊不慢回過身去。對於手臂上流血的傷口,毫不在意。與半空中,俯視向那一抹飛掠而去的白色身影。直到這一刻,她的那一聲‘小心’還應猶在耳,擔憂的神色還曆曆在目。

混亂廝殺中,封亦修並未察覺到自己後方瞬間迫近之人。手起刀落間,毫不留情斬殺向東清國士兵。

雲止飛身而來,速度之快、輕功之高,轉瞬及至。看著封亦修的舉動,直接淩空一掌,同樣的毫不留情,硬生生打斷了封亦修揮向東清國士兵的那一柄利劍。繼而,再毫無停頓的直接淩厲一腳,幹脆、利落的就將封亦修給踢下了馬背。隨即,雙足一下子落地,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已抵在了封亦修的頸脖上。

所有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甚至沒有一個人看到,她手中的利劍究竟如何憑空而來。

封亦修猝不及防,落馬後,單膝跪在地上猛的抬頭。晃眼的白光下,隻看到一襲白衣,卻看不清其麵容。

南靈國的其他幾名將領,在這一番拚命的廝殺中,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些掛彩。至於,南靈國的士兵,就更不必說了。而,在雲止的加入下,東清國的士兵越戰越勇。片刻後,所有的南靈國人,皆已被成功製住。一眼望去,但見,所有的南靈國人,包括那幾名受傷的將領與殘留的全部士兵,無一不跪在地上。而東清國的士兵,則一手舉著火把,一手利劍牢牢架著南靈國人。

場麵,壯烈而又帶著說不出戶的壓抑,令人忍不住暗暗屏息。

雲止一圈環視下來,旋即,重新低頭望向自己麵前的封亦修,握著利劍的手一寸寸收緊。

四周的空氣,一時間,不知不覺安靜、死寂了下來。

氣氛,生生凝固。

封亦修單膝跪在地上,壓著他頸脖的利劍,令他怎麼也無法起身。

漸漸的,在一片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濃鬱血腥味中,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在在場所有人目不轉睛的雙眼直視下,在窒息一片的氛圍中……封亦修明顯察覺到了一絲殺氣。但,盡管如此,卻依舊麵不改色,即便跪著也是腰杆筆直。渾身上下,無不透著一股不亢不卑之態、之傲。

“左相,請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大門敞開的城門內,轉身下了城樓的楚玄裔飛快跑了上來。

楚玄裔乃是為大局考慮。三步並作兩步跑近跟前後,稍一喘息便對著雲止拱了拱手,認真道,“左相,還請你手下留情,莫要殺封亦修與其他將領,還有南靈國的士兵。”

雲止當然知道,眼下,留著封亦修會比殺了封亦修更有用。隻是,封亦修竟傷了他……

想起宮宸戔手臂上的傷口,想起那染紅了衣袖的刺目鮮血,雲止心中便一陣難以壓製的憤怒。他該死,他竟然傷他!

霎時,周身散發出來的那一絲殺氣,有增無減。

楚玄裔意外,麵前之人應是理智之人,為何會……再道,“左相,請三思!”

一直在不遠處的半空中看著這一切的宮宸戔,在這個時候自上方的半空中一掠而過,翩然落在了城樓之上。風過處,一紅一白兩衣袖,隨風飄搖飛揚而起,卷開一道又一道的弧度。點點鮮血,依舊還在順著衣袖灑落。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向上望去。包括雲止。

雲止望著城樓上的那一個人,望著那一抹刺眼的紅色,不由越發握緊了手中利劍。

“怎麼,楚世子覺得,傷了本相之人,不該殺?”落在城樓上之人,在這時開口。不鹹不淡的聲音,若一張網自上方籠罩下來。

底下的眾人,看不清城樓上之人的麵容,更辨不清其情緒。頓時,不自覺越發噓聲,沒有一個人發出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音。

楚玄裔並非這個意思,略一皺眉後,沉穩的向前跨出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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