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讓(2 / 2)

“左相,你覺得右相是真心來相助嗎?”

安靜中,楚玄裔的聲音忽然響起,驟然打斷了雲止不知不覺飄遠的思緒。

雲止回神望去,這才察覺楚玄裔的進入。頓時,一邊止不住懊惱自己警惕心減弱,一邊平靜問道,“不知,楚世子對此事怎麼看?”

另一帳內。

風逸走來走去,“宸宸,你在看什麼?”

“宸宸,你不是喜歡對弈麼,不如我去將小族長叫過來,你們一起對弈如何?”

“宸宸,不如你畫一幅小族長的畫像吧。過兩日若你不能回去,我也可以帶著小族長的畫像回去交差。說起這畫像,這讓我突然想起來,宸宸,小族長似乎為你畫了一幅畫,小族長真的想你……”

宮宸戔對風逸的話,自然不信,沉默不語。

北景兆,以及西楚國與南靈國那邊,也都很快得到了消息,知道了宮宸戔到來之事。

可以說,宮宸戔的到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過,所有人心中所想,都相差無多。對宮宸戔的來意,是否真心相助,猶未可知。

夜間,雲止先前派出去的人馬,已成功打入了‘東言城’內部。

燈火通明的議事大帳內,一張長桌橫至中央。長桌上,細沙堆積成山脈疆域,插著幾麵小旗幟,儼然就是‘東言城’四周的地形。

雲止與宮宸戔兩個人,分別坐在長桌兩側,麵對麵而坐,有些似談判之勢。

“右相,本相的意思,是想先派兩隊人馬攔截住西楚國與南靈國的兵馬。然後,再派兩隊人馬自‘東西’兩麵連夜夜襲東言城,引去北堂國大部分兵馬,使得城內空虛。最後,再有一對主力自正麵進攻東言城。到時候,城內自有人會打開城門接應。”

“本相沒意見,隻是,這兵馬左相準備怎麼安排?”宮宸戔一邊品茶,一邊說道。

“自然是由本相的人馬前去阻攔西楚國與南靈國的兵力,畢竟本相已在此幾日,本相的兵馬對西楚國與南靈國那邊的動向比較清楚與了解。而右相的兵馬剛剛才到,攻城之事,就要勞煩右相的兵馬了。”雲止有條不許回道。

長桌兩側立著的大將們,紛紛點頭附和。看上去,好像一早就已經商量好了似的。

宮宸戔淡淡瞥了一眼雲止身側的楚玄裔,“本相,反對。”

“不知,右相有什麼意見?”

雲止對宮宸戔的反對,意料之中。但麵上,卻是不解之色。

“本相的兵馬今夜才剛剛到達,已勞累不堪。攻城這樣的大事,屆時,恐是事倍功半。”

“右相的兵馬為取回‘東言城’而來,如今,正士氣大振,何不趁此機會一舉攻城?到時候,等取回了東言城,自可好好休息,再論功行賞。”

雲止對上宮宸戔的雙眸,神色、語氣堅定,沒有轉圜與更改的餘地。

宮宸戔淡然無波亦對上雲止的雙眼,同樣的神色堅定,亦沒有絲毫轉圜與更改的意思。

一時間,帳內的氣氛,不知不覺凝結了下來。空氣中,一股對峙的低壓籠罩,令人忍不住暗暗屏息,大氣不敢出一下。

楚玄裔站在雲止的身側,審視著前方的地形,同樣沒有說話。

半響,雲止忽然忍不住側頭,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看上去,有些許的難受。那日,她馬不停蹄趕往東鏡。後來又在沙漠中尋找了東申澤數天。找到之後,卻又是那樣的結果。後來,東申澤消失不見,她再帶著侍衛繼續在沙漠中找了找。再後來,同樣日以繼夜的趕回皇城。之後發生的一切,尤其是對對麵之人……從那一刻開始,心中便一直覺得有些難以言喻的難受。可細細的把脈之下,卻又無任何異樣,徒然不知那一股難受究竟是為何。而濃鬱的血腥味,又令難受之下,有些食不知味,毫無胃口。

宮宸戔看著對麵那一幕,幾不可查的微微擰了擰眉,卻是沒有說話。

這時,風逸湊過去,對著宮宸戔小聲道,“宸宸,懷了孩子的人,是斷不可動怒、也不可生氣的。不然,會傷到孩子、也會傷到小族長的。”

宮宸戔盡管懂得醫術,可對此,卻並不是很了解。當初宮伊顏有了身孕,都是皇宮內之人照顧的,他從頭到尾並沒有插手。看著對麵之人確實有些難受的樣子,片刻,退讓一步,“本相沒有意義。”

雲止很是意外,怎麼也沒想到宮宸戔就這樣退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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