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言城(3 / 3)

風逸還在一旁踱步,絞盡腦汁的想要破了麵前的陣法。

宮宸戔並未有要進去的意思。半響,直接冷漠的一個轉身,便頭也不回翩然離去。

風逸見宮宸戔走,也急忙跟上,“宸宸,你說小族長來這裏,到底為什麼?她一個人深更半夜的前來,她剛才好像也想進去來著,這讓我突然想起來……”

宮宸戔不言,加快了速度。似乎,任何的事,都能讓風逸突然想起什麼來。

雲止無功而返,回到大帳之際,恰日出時分。於是,掀開簾子走出去,與幾名大將一道前去東言城的城樓下巡視了一番。

東言城,因地勢之關係,實不宜強攻。

北景兆收到齊文靜的信函,隻是,心中的那一股疑慮始終難去。不難保證這是不是西楚國的計,意在引他上鉤,然後聯合東清國對付他。

南靈國那邊,同樣如此。信函是收到了,可完全相信,斷不可能。

雲止眼下要做的,一是阻止西楚國兵馬以及齊文靜返回,斷不能讓其有麵對麵的機會。南靈國那一邊,可派兵攔截之,隻要南靈國兵馬一動,自可在半路前後夾擊打他個措手不及。而如今的東言城內,駐紮了三國大軍。三國兵馬,現下屬北堂國居多,畢竟北堂國的兵馬已經全數退回了東言城,若是能成功的令其內訌,自不攻自破也。

“來人,馬上擬一份信函,以齊文靜的名義送入東言城西楚國兵馬手中。”

“左相,若非齊文靜的筆跡,恐西楚國兵馬不信。”身側,跟隨著雲止的將領,在這時開口說道。

雲止勾唇淡笑,眸色中閃過一絲自信嫣然,“本相要的,就是西楚國兵馬將信將疑。”將信將疑便會滋生動亂,疑心西楚國與東清國已經暗中合作的北景兆,自然會派人時刻監視著西楚國兵馬的一舉一動,以防城內的西楚國兵馬生變。不是齊文靜筆跡的信函,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她要的,還是北景兆的一個懷疑。如此,她相信,北景兆定會越發覺得齊文靜是故意如此為之。

將領慢慢明白過來,立即領命下去辦理。

雲止巡視了一番後,返回大帳。心中,開始思索百花宮後山洞口的那一陣法。

其實,宮宸戔的施陣布陣之法,是極好的。相信,這世間沒有人能勝過他。隻是……雲止輕輕的搖了搖頭,任由掀起的簾帳自自己身後飄落下去。心中奇怪,自己怎麼又不經意的想起了那一個人?整整三年有餘的時間,從不曾覺得他對自己怎麼樣。可是,當發生了部落內之事後,再一點一滴的回頭去看,那點滴滲入心中,拔出來、磨滅不去。明明是那麼無情冷酷殘忍毒辣的一個男人,他怎麼就會對她……對她不同呢?

而她,也從沒有想過自己哪一天會對一個男人動情。可是,驀然回首間,那一個人卻已在那裏。

或許,早在三年前那一夜,在他送給她宮鈴的那一刻,她便是有些動心的吧。隻是,不想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也就……也就……

雲止輕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排除心中那絲雜亂,在案桌前落座。

夜幕時分,風逸再次到來,一如昨夜,端著一碗補湯,神不知鬼不覺未驚動任何人。

雲止奇怪風逸究竟住在哪裏、又是從哪裏找的這些名貴藥材?按理來說,風逸他從未出過部落,對外麵的一切應該很陌生才是,“風叔叔,不如你晚上就留下吧。”

風逸當然拒絕,在看著雲止喝完後,直接離去。

雲止連續兩夜不眠不休趕來東源城,之後,沒有絲毫的休息就約見了齊文靜。再之後,又連夜前往了一趟百花宮,今天一天更是又從早到晚忙碌,待喝完了湯後,不免有些困乏。不知不覺間,一手支著頭,悄然陷入了沉睡。

安靜中,燭光照亮著大帳,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漸漸的,也不知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忽然,隻見一抹金絲繡邊的勝雪白衣,無聲無息出現在帳內。掀起的簾帳,自身後輕輕落下去,好似不過被風吹了一下而已。

雲止睡得有些沉,並未察覺到那一絲細微的動靜。

宮宸戔邁步走過去,每一步都靜寂無聲。自那一日皇宮後,還不曾見麵。

案桌前的人,誠如風逸所言,麵色看上去有些蒼白。眉宇眼梢間,染著一絲明顯的倦色。

片刻,在案桌側緩慢站定腳步的宮宸戔,靜靜的垂眸望向閉目沉睡之人。再一良久,手忍不住緩緩的伸出去,想要撫摸上那一張午夜夢回一直侵擾著他心神的臉。然,就在指尖即將要觸到臉頰之際,卻是徒的一轉,改為了去把落在案桌上那一隻手的脈搏,想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身孕、是不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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