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言城(2 / 3)

“說起這氣色,這讓我突然想起來,她看上去麵色很不好。”風逸偷笑著道。

宮宸戔沒有抬頭,遂未察覺到風逸唇角閃過的那一抹笑。聞言之後,幾不可查的輕微擰了擰眉,但卻是不再開口言語。可心底深處的那一絲擔憂,卻早在風逸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不受控製的如蔓藤纏繞而起。許久許久,薄唇劃過一絲類似自嘲之笑。他又何必還強撐?分明關心她關心的要命。即便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與他作對、即便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將利劍指向他,他也還是可笑的放不下她、忘不了她、對她狠不下心。不然,也何必拋開一切的千裏迢迢親自前來此處?若是讓東方卜知道他離開了皇城,相信,東方卜定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風逸一股腦兒的直接席地坐下,建議道,“宸宸,不如你自己親自去看看小族長?再看看孩子?”

宮宸戔不言,指尖的棋子緩緩落下。隻是,自己與自己對弈,不管最後是哪一方贏,輸的都是他。餘光,不知不覺撇向山腳下那火光明亮的大帳。

帳內,雲止喝了風逸送來的補湯後,明顯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暖流在流竄。

想來,風逸的到來,與部落內即將臨近的祭祀有關。隻是,這個時候,她卻怎麼也脫不開身回去。不知道,風逸見過宮宸戔了沒有?

想到此,雲止的腦海中,倏然拂過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片刻,雲止開口,喚來帳外的侍衛吩咐道,“本相要休息了,任何人也不許前來打擾。”

侍衛領命,緊接著退了下去。而,就在侍衛退離之後,說要休息的雲止卻是立即吹熄了燭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大帳。從此處前往北堂國邊境的百花宮,一來一回,若用上輕功,明日一大早定趕得回來。這個時候,各國全都按兵不動,不用太擔心。她倒要趁機看看,那花千色到底還在不在那冰棺內。

山峰之上。

風逸漸漸感到有些困乏,忍不住打了可哈欠,想要睡了。

宮宸戔指尖撚著那一顆棋子,卻並未再落子。在山腳下的那一大帳火光熄滅之際,敏銳的察覺到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離帳而去。頓時,眉宇輕微一皺,心生一絲疑惑:這麼晚了,她這是準備去哪?黑眸,一路追隨著那一抹離去的白色背影,慢慢眯起。

雲止欲快去快回,瞬間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下。

風逸坐在原地,一手支著頭,不經意睜眼間,也看到了那一抹一劃而過的白色的身影。

月上中梢,時間快速流逝。待,午夜時分,雲止終於到達了百花宮。之後,未驚動百花宮內的人,快速前往了百花宮的後山。那裏,花千葉曾帶她去過一次,她記得路。

後山,一塊刻著‘禁地’二字的半人高大石,筆直的矗立在那裏。在明亮的月光下,如一塊墓碑。

雲止翩然落地,知道洞口布置了陣法,不許人進入。不過,上次花千葉帶她來時,她有稍加留意,再加上自己也略懂得陣法,想要破並非難事。

然,事實上,一切卻並不如雲止想象的那邊簡單。

陣法,發生了變化。也不知,究竟是花千葉變的,還是花千色出來時變的。

雲止在洞口來來回回的徘徊了許久,可是,就是無法破眼下的這個陣法。同時,奇怪精妙之處,也讓雲止無法大膽下手,以免打草驚蛇。

那一個人,到底是不是花千色?她的推斷與猜測,到底對不對?

雲止皺眉望著前方的那一洞口,不過數步的距離卻怎麼也走不進去。當年,她與宮宸戔之間,到底都發生過什麼?

天際的月亮,在無聲無息的偏移弧度。飛速流逝的時間,不斷的催促著雲止離去。良久良久,雲止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轉身離去。不過,同時也記下了眼下的陣法,想盡快想到破解之法後再回來。若真是花千色,那麼,她必定會在花千葉回來之前回來。看得出來,她還不想花千葉知道她蘇醒之事。

雲止離開後,兩抹身影翩然落在洞口。其中一抹,金絲繡邊的白袍在月光下熠熠璨色。

風逸摸著下顎在洞口徘徊了一陣,疑惑道,“小族長大半夜的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難道,裏麵有寶貝?”說完,雙眼忍不住泛起亮光。

宮宸戔望著前方的洞口,心中,自然清楚的知道,花千色就沉睡在裏麵。

隻是,怎麼也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後,他竟會上百花宮,跟著那一個人前來百花宮。下一刻,腦海中,不覺拂過當年之事。對於‘無關緊要’的事、無關緊要的人,他向來不會花心思去記。可是,當年的那一切,此刻卻還依舊記憶猶新。

花千色!

三個字,薄唇勾過一絲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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