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有喜了(1 / 3)

她真的有喜了

風逸年紀已不小,可卻是小孩子心性。見東玄緒閃躲自己,不覺越發想看看那一張銀質麵具下的小臉。下一刻,一邊在亭子內追著小小的東玄緒圍著石桌繞圈,一邊就著自己剛才找錯地方之事說起來,“剛才,我進了皇城,卻一不小心去了左相府。”

風逸來此,隻知宮宸戔是‘東清國’的丞相,卻並不知‘東清國’有左右二相之分,也不知左相就是雲止。

“說起這左相府,這讓我突然想起來,管家說左相進宮去了,於是,就帶著我前去大廳等候。一路上,我不經意聽到有好幾個下人在小聲的交頭接耳。說什麼‘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還有什麼好像‘有些惡心’之類的話,說是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於是,我就停下來好心的插嘴說了一句‘那一個人一定是有喜了’。”話語說到此處,忽然故意一頓,風逸停下腳步望向沉默的宮宸戔,“結果,你猜,他們是怎麼說的?”

宮宸戔原本並未專心聽,不過,那其中的幾個字,卻牢牢抓住了他的心。

宮宸戔側頭望向一副等著自己追問神色的風逸,看著停下腳步的他輕而易舉將還繞著圓桌不停跑的、直接衝入了他懷中的東玄緒給抱了起來,淡淡隨口問道,“怎麼說的?”

“他們說,他們在說的那一個人,是左相。左相一個堂堂的男子,怎麼可能會有喜?”

風逸說起這些,神色中免不得有些懊惱。明明部落內有這種現象的人,一把脈後,不出意外全都是喜脈,從沒聽說過男子還會有這一種現象的。說著,風逸一手抱著東玄緒,將東玄緒整個人牢牢的攬在自己懷中,一手就去掀東玄緒臉上的那一張小麵具。

東玄緒不斷的搖頭、扭身閃躲,不想給風逸看。

宮宸戔聽著,目光重新落向亭子圍廊外的那一湖泊,落向那湖中成群結隊的魚兒。

‘難道,她真的有喜了?有了他的……骨肉?’眉宇間,拂過一層若有還無的凝沉。在此之前,至少在那一日之前,他還一直希望她能為他生一個孩子。可如今,她會嗎?恐怕,她隻恨不得……不想再去多想,宮宸戔繼續漫不經心喂起魚來。在這一座府院內一住便是多年,卻還從不曾如此刻這般閑適、更不曾認真看過湖中的那些魚兒。

皇宮。

雲止與東方卜就著眼下的局勢,繼續談論著。

不知不覺,沿著禦花園的廊道走出了頭。最後,又折身返回,在禦花園的亭子內落座。

“沒想到宮伊顏竟會那麼大膽的對東申澤下毒。”東方卜在太監送上茶盞、退下去後,淡笑著開口說道。眼下這樣的局麵,其實,早在意料之中。所以,當初在還沒能鏟除宮宸戔、以及沒能鏟除宮宸戔的勢力之下,他一直按兵不動、甚至不惜親自入朝。可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東申澤竟會在這個時候死。如此一來,幾乎一夕間打破了所有人的全盤計劃。其中,更是打破了他的計劃,讓他此刻徒的陷入這樣的境地。

雲止聞言,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再慢慢飲一口茶,將那一絲異樣完美的掩蓋過去。

從不曾用心去想東申澤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以至於,當他拖著帶病的身體,單槍匹馬獨自一個人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中追拿林思畫,整整五天五夜不止。最後,帶著林思畫的首級回來,會那般的……震動。

她真的不想、也不希望他死,真的。

那一刻,他閉著眼,她甚至有些害怕查探他的鼻息。

東方卜並未察覺到雲止稍縱即逝的細微異樣,同樣端起茶盞,不緊不慢抿了一口。

“到底怎麼做,皇上,你最好盡快做決斷。如此繼續拖著,隻會百害而無一利。”雲止收回思緒,平靜的說道。無形中,也是在給東方卜一點小小的壓力,讓東方卜能夠盡快應予她出征。一旦出征,一來,東方卜暫時絕不會再對宮宸戔出手。二來,她便可以暫時離開這個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皇城。三來,也可以去驗證驗證,自己之前的猜測到底是不是真。

是的,那些都隻是猜測而已,是真是假隻有驗證了才知。

如此一來,她目前還不能與東方卜翻臉。而‘東清國’,在這個時候,也已經斷經不起第二次政亂了。

雲止說完,接著慢慢的品茶,氣定神閑、泰然自若。好似東方卜的任何決定對她而言都無所謂,而她也絕對會聽從、服從他的命令。恍若一個稱職的臣子,提著自己的建議,但采納不采納、又到底如何決斷,那是帝王的事。

東方卜做事,一貫幹脆果決,絕不拖泥帶水。可這一次,委實有些難以下決定。

雲止也不急,待一盞茶喝盡,起身撫了撫衣袖上的那一絲褶皺,告辭道,“皇上,時間不早了,本相也該回去了。你若是決定好了,直接派人通知本相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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