鴬芝(2 / 3)

“原來是這兩個問題,朕還以為是什麼呢。”

東申澤再一笑,帶著幾聲壓製不住的輕微咳嗽,“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皇宮,那是因為朕的龍床底下,有一條直接通外宮外的密道。那一條密道,是當年父皇躺在病榻上時親自告訴朕的。這世間,除了朕誰也不知道。宮女太監們即便每日整理龍床,也發覺不了。機關,乃當年的鬼斧子所設。至於,來此的目的嘛……”

微微一頓,東申澤側頭,咳嗽著望向人來人往的街道。

此處的建築,有別於其他地方。窗戶,非半人的高度,而是普遍設得較低。

雲止順著東申澤的目光望去,隻聽,東申澤緊接著道,“你不覺得這裏的女人,別有一番風味嗎?”

“皇上,你該不會告訴本相,你偷偷的一個人跑出皇宮、再千裏迢迢的來這裏,就是為了看這裏的女人?”如果東申澤回答‘是’,雲止不保證自己是不是會一把將東申澤從窗戶扔出去。

“當然不是了。”

東申澤笑著否認,在雲止緩氣之時,吐出一句簡直讓人吐血之言。

“你看那走在街上的女人,與那些被人送入宮的女子比起來,真是完全不一樣。朕有生之年,還從沒有玩過這樣的女人,若是能在死之前再好好的享受一番,那可絕對是死而無憾了。”東申澤一副恨不得立即撲下去之色,“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甘願。”

雲止聞言,隻想將東申澤一把丟出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東申澤回答完雲止的問題後,讓雲止將‘鴬芝’交出來。最後,心滿意足的閉上眼休息。

雲止看得出東申澤眉宇間的那一抹疲倦,從剛才給東申澤把脈的脈象上看,東申澤的身體比之前兩日在皇宮內時,更差了。

毒,已毋庸置疑是宮伊顏下的。

當初,宮宸戔在外麵,這一件事應該與宮宸戔沒有關係。

不過,宮宸戔護著宮伊顏,宮伊顏想來是想早一點將五歲的東玄緒送上那一個位置。

雲止看著片刻間便沉沉熟睡了過去的東申澤,目光環視了一圈後,打開桌麵上的那一個包裹,取出裏麵的那一件白色外袍給東申澤蓋上。

東申澤眉宇時皺時平、時緊時鬆,不知道都夢到了什麼。

之後,雲止讓店小二準備了一些飯菜送上來。既然來了,就不妨守株待兔等著林思畫自尋死路。

林思畫被花千色派出來的人所傷,命在旦夕之際,幸好被阿柱所救。但,盡管如此,還是中了毒。沒想到自己對那一個人忠心耿耿,她卻還要殺她。

阿柱帶著中毒的林思畫前來東清國的邊境,想帶林思畫進沙漠找解藥。

後方,兩方人馬不斷的追殺,每一步都危機重重。盡管早了好幾日前來,可此刻依然還在路上。距離東清國東麵的邊境,少說也還要一天多的路程。

邊境處。

酒樓內,用過午餐的雲止,吩咐暗中追隨自己而來的影衛,去抓一些藥回來。

東申澤一睡便是大半日,迷迷糊糊、朦朦朧朧間,被雲止喚醒。睜開眼,有些分不清身在何處。半響,慢慢的反應過來。

“皇上,喝藥。”盡管這些藥並沒有什麼用,但是,聊勝於無。

東申澤一點也不想喝,可又不想辜負了雲止的一番好意。最後,咬了咬牙後,直接一口氣飲盡。起身,麵對著窗外的街道而立。

“沒想到,都已經夜深了,又過了半天。”

“皇上,這裏也有妓院。若是你真的想去,本相可以陪你去。”雲止突然說道。

東申澤怔了一下,轉過身去,結結巴巴道,“你……你竟然要朕去妓院?”有史以來,還從沒有臣子讓帝王去妓院的先例。再說,東申澤雖然沉迷女色,可一點也不喜歡碰不幹淨的女人。後宮佳麗三千,哪一個不是身子清清白白就等著他一個人使用?

“這是你之前自己說的。”雲止想著東申澤命不久矣,有什麼心願能依著,倒也沒什麼。

“朕是說了,可是,左相,你不覺得你應該去抓幾個還未出嫁的女人送來給朕,而不是讓朕去妓院。”東申澤一副惱怒的樣子。

雲止挑了挑眉,嗤笑一聲,“本相可沒有這等興趣。”

東申澤頓時氣呼呼的又轉過身去,背對著雲止。在陌生的地方,倒是呼吸到了久違的新鮮空氣。

雲止也沒有再說話,追殺林思畫的侍衛不久前還有穿消息回來,估計林思畫與阿柱,明天的這個時候應該能到達此處了。不急,這一點時間,她還等得起。

夜風,吹拂進來。

臨近沙漠的城池,夜晚顯然比其他地方來得冷些。

雲止在另一扇窗戶那裏站定腳步,仰頭,望向天空密密麻麻密布的繁星,不知道景夕此刻可入睡了?

同一夜空下,近千裏之遙的東清國皇城內,右相府中,亦有一人站在窗邊望著同一星辰。隻是,那一個人腦海中想的不是景夕,而正是此刻想著景夕的雲止。派出去跟蹤的人,被她給甩了,意料之中。不知,她現在與東申澤在哪裏?

長久的安靜,時間也不知具體過去了多久。

雲止再三思忖過後的話,背對著東申澤道,“皇上,你覺得東方大學士這個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東申澤疑惑了一下,不知道雲止這問是什麼意思。

“皇上,你可還記得三皇子垣?”

東申澤皺眉,有些聽不懂雲止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本相說,東方卜是三皇子當年的那一個兒子。他如今,想要坐上東清國皇位呢?”

雲止轉過身去,望向東申澤的側影。她以為,東申澤會不相信,會……總之,說出這一句話來之前,想象過東申澤會有很多種反應,但就是沒有想到,東申澤會如此平靜,平靜的好像隻是聽說了一句天氣一般無關緊要的話。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