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2 / 3)

風絮有些擔心,快步走出大殿。隻身站在大殿的廊道上,望著風濁離去的背影。

賈禾與賈理看著,片刻,忍不住一個勁的打起噴嚏來。隻覺,渾身上下,冰冷異常,依舊難受至極。可卻,怎麼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明,下午時分,還好好的,一點事沒有。

火光衝天,木質的小屋,片刻間陷入一片火海。

阿柱離去,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傳來的呼救聲、雜亂聲。一刹那,驀然回頭望去。

小屋附近的村民們,察覺到著火、跑出來時,大火幾乎已經包圍了整一間小屋,墜亡倒落的木門內,可看見地麵上倒著一個人。

阿柱連忙跑回來,顧不得其他,直接衝入了火海。

不遠處,因著村民們出來,而重新閃躲到一旁的那一抹身影,看著那一幕,一拳用力打向牆壁。

安靜的新房內,雲止倒在喜床上,迷迷糊糊的沉睡過去。腦海中,全都是那一日那一襲金絲繡邊白衣背對自己的傷痛、黯然背影。

一下子,不知怎麼的,雲止猛的驚醒了過來,睜開了眼。

她,不過隻是懷疑那一個人欺騙了她而已。可是,若那一個人沒有欺騙她呢?

那她現在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殘留著一絲睡意的額頭。雲止望著頭頂的紗慢,一時片刻兒,再難以入睡。因為,心中有所懷疑,因為這一場婚禮來得太過突然、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因為腦海中仍然一片空白、對那一個人還不是很熟悉……於是,沒有做好真成親的準備。於是,故意反咬了一口……

她,究竟該怎麼做?忽然間,雲止不知該如何是好。眉宇,一皺再皺。

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喜歡那一個人呢?

捫心自問,不可否認,那麼細微的一點點,絕對是有的。不然,不會……

這時,房門,毫無征兆被人輕輕推開。抬頭望去,但見那一襲紅衣的男子走進來,反手合上房門。

“倒不想,夫人自己一個人先睡下了。”宮宸戔走過去,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笑意,揶揄開口。隨後,在快速坐起身來的雲止身側落座。

雲止因為剛才嚇醒後所想,心中有些愧疚,不語。

宮宸戔低頭望去,還以為,麵前之人會如之前那般故作冷然對待自己。倒不想……

“不想問問為夫,為夫這些天,都去哪裏了?”宮宸戔找話題開口,想要試探試探雲止此刻的心態。她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還真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雲止心中,本就存著一絲好奇。見宮宸戔主動說,便順勢問道,“去哪了?”

宮宸戔淺笑,從衣袖下取出一隻玉鐲,上等的羊脂白玉、通透無暇。之後,動作自然的牽過雲止左手,問也不問的就給帶了上去。道,“這是為夫的母親留下的遺物。為夫,前去拜祭了一下母親。親自告訴她,她兒子今日成親,她有兒媳婦了。相信,不久的將來,還會有孫子孫女。”

前一句話,說得一本正經。而,後一句話,不知不覺已親昵的貼上雲止耳畔。

雲止被宮宸戔的話語與手腕上的那一玉鐲吸引去注意力,渾然未覺宮宸戔的親密舉動。待,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但見,靠近自己的宮宸戔,已向著自己低垂下頭,慢慢的親來。燭光中,本就傾世無雙的絕美容顏,鍍著一層淡淡的紅色。

火光電時間,急忙一個側頭,避開。

心跳,輕微的絮亂,用平靜的話語掩飾過去,“你去拜祭你母親了?”

宮宸戔偷香竊玉不成,有些遺憾。目光,落向雲止手腕上的那一隻玉鐲。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回去了。

雲止久久聽得不到聲音,側頭,回望向宮宸戔,敏銳的捕捉到宮宸戔眸中閃過的那一絲傷痛與徹骨恨意。那恨意,太沉太重太陰翳,雲止不及準備,微微嚇了一跳。

宮宸戔快速的掩飾過去,不想對雲止說起過去。隻道,“好好的保留這一隻玉鐲。”

雲止點了點頭,剛才那一驚嚇下,此刻還留有餘悸。隨後,隨口問道,“那你父親呢?今夜,你怎麼不請他前來?”既然麵前之人隻說了拜祭母親,那父親,想必應該還活著。

“怎麼,夫人這是急著想拜見公公麼?”宮宸戔打趣,掩過了黑眸中劃過的那一抹淡漠。

“你……我在與你說正經事呢,你怎麼總是這麼……這麼……”不知該氣還是該惱,雲止抿了抿唇。之後,見宮宸戔不想說的樣子,便沒有再繼續追問。

宮宸戔旋即轉開話題,道,“對了,外麵來了一大批‘東清國’的人馬。”

雲止聞言,很是意外。擰了擰眉後,望著宮宸戔,脫口問道,“‘東清國’的人馬?你確定麼?還有,他們來做什麼?”關於‘風氏一族’的曆史,以及‘宀氏一族’,天山一脈所有的部落,雲止這些天來,都已經了解的十之八九。當年,‘東清國’皇帝卑鄙的滅了‘宀氏一族’,害得天山一脈支離破碎、傷亡慘重,隻得遷徙逃命。可以說,與天山一脈所有部落,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前來……恐,是禍,不是福。

宮宸戔點了點頭,雖未親眼前去一看,“確實是‘東清國’的人馬。至於來意……”搖了搖頭。

雲止聽著,稍一沉默後,便一個起身,就要邁步往屋外而去,想要親自去看看外麵怎麼樣了。然,不料,剛邁開腳步之際,手腕卻被坐著之人一把眼疾手快的給扣住。

下一刻,在那不給人反應、突如其來的力道下,雲止一個轉身,跌入了坐著之人懷中。

“夫人,你別忘了,今夜,乃是我們成親的大好日子。為夫,可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新娘子在新婚之夜踏出房門的。”宮宸戔坐在床榻上不動,一手攬著雲止的腰身,一手扣著雲止的手腕壓在自己胸口。對上雲止有些惱怒下來的神色,挑眉一笑。

“宮宸戔,你別忘了,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明白……”

“夫人,為夫不知你之前說了什麼。並且,眼下,也不想知道。為夫告訴你‘東清國’兵馬前來一事,隻是提醒夫人,外麵有族人擋著,但時間不會太多。這洞房花燭我們可千萬不能再浪費一點時間了。”說著,一個巧妙的施力,就將雲止按倒在了床榻上。自己,緊接著覆身壓著,親密無間。

雲止皺眉,不覺微微生怒。

一開始,還以為麵前之人,是一溫文爾雅、深情款款的翩翩公子。可不想,他根本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這個時候竟還……並且,說話不算數。“宮宸戔,你放開我。”

“不放。”

宮宸戔豈有放手的道理?兩個字吐出後,對著雲止的紅唇就是一親。

雲止皺眉,側頭閃躲。一時間,雙腳被身上之人牢牢的壓製著。雙手手腕,被身上之人扣著按在其胸口,竟是怎麼也動彈不得。

眸色一冷,脫口道,“你不是說,你為了我,廢了武功麼?”

他的話,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那扣著自己手腕之手的力道,雲止幾乎可以肯定,他的武功內力還健在。

宮宸戔沒有解釋,除了那一句‘未婚夫’外,所有的話語都屬真。消失的這幾日……“夫人,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趁著這個時間,做一些比較有意義的事麼?否者,可就要辜負這大好的良辰美景了。”

“我不認為,這算什麼‘大好的良辰美景’。”

如果可以,雲止此刻,隻想狠狠的款狂揍麵前之人一頓。可惡,委實可惡,可惡的很。

宮宸戔且笑,也不在意,低垂下頭去……而,也就在這時,一道飛快的腳步聲自屋外的廊道上傳來。緊接著,緊閉的房門被人焦急叩響,“小族長,姑爺,族長受傷了,在大殿內,請你們馬上過去。”

雲止聞言,心中止不住倏然一憂,“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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