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處(3 / 3)

宮宸戔明顯的蹙了蹙眉,眉宇眼梢間,透出些許的不耐。隨即,黑眸,緩慢睜開,視向不知何時彎腰站在自己麵前之人。將她臉上那笑,波瀾不起收入眸中。

雲止笑著,有著一絲調解關係的維和。

這時,馬車不知怎麼的,忽然,劇烈一震,便驟然一下子停了下來。

雲止不料,霎時,整個人一晃,身體往前,便直接將宮宸戔給撲倒在了馬車軟榻之上。那姿勢……

“右相,左相,這裏有一個坑,馬車車輪給卡住了,末將馬上處理。”馬車外,立即傳進來一道解釋馬車為何會如此的原因。

馬車內,兩側垂落的車簾擋不住陽光滲透而入。

白色絲綢鋪座的軟榻,軟榻中央橫著一小案幾。雪狐,蹲在左側麵,瞪著眼往右側看。

右側,雲止整個人壓在宮宸戔的身上。手中,原本拿著的那一塊糕點,碎落散在一側。

雲止低頭望去,“那個……那個……”片刻的結結巴巴,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說什麼。旋即,反應過來,急忙手忙腳亂的從宮宸戔身上爬下來。

微亂中,膝蓋,似乎‘一不小心’用力抵到了哪裏一下。

宮宸戔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咬緊牙。迅即,惱怒的瞪向罪魁禍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雲止委實非故意,哪裏會想到,自己會傷到宮宸戔‘那裏’。猶豫了一下,連忙將宮宸戔給扶起,並解開了宮宸戔身上的穴道,“右相,那個……那個……你自己揉揉吧。本相,本相未使力,應該……應該沒有……”傷到……最後兩個字,還真沒什麼把握。

宮宸戔額間片刻冒出一層冷汗,手,在穴道被解的那一刻,反射性的伸向……但最後,卻又硬生生止住,“你故意的吧?”不故意,都有鬼了。該死的,人已經落在她手中,她竟還來這一招。幾個字,幾乎可以清楚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雲止冤納,委實的冤,解釋道,“右相,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本相……”

“東方大學士,右相與左相,就在馬車內。”就在雲止開口之際,一道聲音,突的傳來。

雲止微一恁,斷不能讓東方卜知道宮宸戔受傷之事。不然,東方卜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目光,掠過軟榻上的那一隻雪狐。喜色,隨之一閃而過。按著眼下這情況,‘南靈國’是去不成了。‘北堂國’那邊,發生了昨天攻城之事,還不知是個什麼態度,需要馬上處理,刻不容緩。那麼,既如此,便直接將雪狐交給東方卜……昨夜,她已經在雪狐身上下了藥,到時候便可以找到雲澤天與景夕兩個人。

“右相,左相,下官奉皇上之命前來,皇上有旨要宣。”就在雲止思量間,馬車外傳來東方卜的聲音。

雲止望了一眼宮宸戔,俯過身去小聲一道,“右相,那個……那個本相這就出去,你自己那個……那個好好的看看……”

話落,雲止的耳後,劃過一片小小的紅暈。

隨後,掀開車簾,便踏了出去。入眼的,乃是數日不見、風采依舊的東方卜。

東方卜見到雲止,目光,往雲止身後一落。那神情,似乎無聲在問,“宮宸戔呢?”十萬大軍,人多口雜。東方卜耳目眾多,一些事情,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比方說,宮宸戔麵色蒼白、身體虛弱。比方說,宮宸戔似乎受了一些傷。比方說,宮宸戔……

雲止知道,東方卜是想要親眼見一見宮宸戔,好探個虛實。

笑著跳下馬車,款款道,“右相昨夜通宵處理事務,有些困倦,現在車內休息。東方大學士有什麼旨要宣,與本相說也是一樣。”

“皇上的旨意,是給左相與右相兩個人的,還是請右相出來為好。”

“若是皇上此刻在場,見到右相為國事如此勞心勞力,恐也是不願打擾。東方大學士,旨意,此刻當眾宣便是。”雲止淺淺一笑。

東方卜聞言,眉宇,輕微皺了皺。

而此來,所謂無他,不過私自調兵攻破‘北堂國’邊境一事而已。

雲止意料之中。而,東申澤讓東方卜傳達的話語之中,並沒有什麼責怪之意。似乎,隻是想了解了解。

雲止聽完、也作了一番簡單回複後,喚出車內的那一隻雪狐,遞給東方卜,道,“東方大學士,這雪狐,本相‘送’於你。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的‘待它’。”

東方卜自然明白雲止言下之意,隻是,沒想到她竟真得到了世間罕見的雪狐。伸手,接過道,“下官定好生‘照顧’。”

雲止點了點頭,也斷是先敷衍過去了。但是,她知道,若不親眼見一見宮宸戔,東方卜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重新踏上馬車,吩咐啟程。

車內。

宮宸戔麵無表情的坐在哪裏,額上,殘留著一層薄汗。

雲止看著,確實有些擔心與憂心。那一下子,有些慌亂與急忙了,根本沒注意到、也沒個分寸。不會,真的害宮宸戔從此變成太監了吧?“右相,要不,本相這就喚禦醫前來,給你看看?”似乎,宮宸戔自己的醫術,遠勝過任何一個禦醫。

宮宸戔沒有說話,不理睬雲止。

雲止站著,一時不免有些尷尬。想著,她要不要再出去,讓宮宸戔自己一個人好好的給自己看看?

山峰之上,一襲妖冶的紅衣,俯身望向下方官道上退離的兵馬。絕美的容顏,麵容在晨光下反襯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看不清晰麵上神色。指尖,把玩著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片刻,妖冶紅衣之人轉身離去。

長長的衣擺蜿蜒拖延過的地方,留下剛才指尖把玩的那一朵彼岸花。

返回‘東清國’的邊境,驛站外,雲止先行一步下車,再返身扶宮宸戔下來。一行守在一旁的將領士兵們,頓時,看得目瞪口呆。

宮宸戔麵色雖難掩蒼白,但步履與神色卻與往常無異。

東方卜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把握不準宮宸戔如今的身體狀況。不過,可派人試上一試……

“如今,‘東清國’國事諸多,本相要時常與右相徹夜商談國事,便給本相與右相安排一個房間便可。”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來,是將宮宸戔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免得一不留神,讓宮宸戔擺脫了自己的束縛,屆時,再對‘百花宮’不利,又折身返回。二來,是料定了東方卜會派人試探,為宮宸戔安全著想,還是住一起比較好。

話落,宮宸戔沒什麼意外。至於其他人,在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倒也沒什麼人覺得奇怪與不對。立即有人下去安排。

東方卜輕微的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晚飯過後,雲止親自煎了藥,端進房間給宮宸戔喝。

目光,自宮宸戔胯下一掠而過。再一觀宮宸戔的蒼白麵色,“右相,你確定沒事麼?”

宮宸戔落座在床榻上,修長挺拔的身軀,後背倚靠著身後床棱。對於雲止的話,淡淡一抬眸,“要不,左相親自為本相檢查一番?左相的醫術,本相倒也很是相信。”話落,抬眸的眸光,自雲止腿間劃過。那淡然無波的神色,似乎隱隱再說:反正都是男人,本相不介意。

你不介意,本相還介意呢。雲止挑眉,用眼神回了一句。複又無聲補充,她才不是什麼男人。

宮宸戔喝了藥後,便躺下休息。對於雲止,不聞不問,也不關心。

雲止在宮宸戔睡下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目光環視一圈,在不遠處的竹塌上躺下。

春日,夜深寒冷。宮宸戔並未入睡,在聽到雲止躺下的聲音後,悄無聲息睜開眼,望向了上方的紗慢。

雲止躺下,同樣未入睡。昨夜,與花千葉分別時,她沒錯過他眼中那一絲失望。隻是,她沒有辦法站在他那一邊、一起對付宮宸戔。

三年的時間,宮宸戔此人,雖然狠絕毒辣,可對她,卻並沒有……

不管是因為宮宸戔看上了‘他’,還是因為什麼。另外,若是宮宸戔出事,東方卜背後的勢力,‘東清國’恐怕馬上就要變天了。到時候,恐血流成河。

想著想著,雲止思緒不知不覺變得混沌,沉睡了過去。心底,暗暗提著一絲戒備。

宮宸戔望著紗慢好一會兒後,重新閉上雙眼,依然不願理會那竹塌上之人。可最後,卻終還是起身,將床榻上的錦被‘丟’到那竹塌上,那一個人的身上。

之後的日子,雲止對宮宸戔,那叫一個‘貼身照顧’、那叫一個‘體貼入微’,那叫一個‘關懷備至’,那叫一個……

將領侍衛們見此,心底,各個覺得奇怪,各個都覺得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什麼‘貓膩’。不過,卻是沒有一個人說出來、表現出來。

在‘東清國’邊境,呆了將近半個月後,‘北堂國’那邊終於傳來消息,要宮宸戔親自前往‘北堂國’國都一趟,當麵向‘北堂國’皇帝致歉。

同一天,雲止放出去的銀蝶,也返了回來,找到了雲澤天與景夕的下落。

按著銀蝶所指引的那一個方向,若不出意外的話,雲澤天與景夕兩個人,應在‘北堂國’內。

宮宸戔看了信函後,雲止原本以為,宮宸戔不會答應。可沒想到,宮宸戔沉默了一小會兒後,竟點頭應予,願意親自前往‘北堂國’都城一趟。

不日,啟程出發,雲止也一道前往。

日夜兼程,馬車內,雲止掀開車簾,讓銀蝶得以從外麵飛進來。

心底暗道,難道,雲澤天與景夕兩個人,在‘北堂國’的國都?如此,也不難怪她多年來一直也找不到他們。

宮宸戔掀睫,瞥了一眼,複又無聲無息閉上眼睛。北堂帝會要自己前往,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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