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1 / 2)

北堂

四國之中,北堂國——乃是最‘深居簡出’的一個。

多年來,閉關自守。但,表麵看似可欺,卻始終無任何一國主動發兵攻打‘北堂’。

此次一事,全然是‘東清國’之錯。親自前往‘致歉’一番,也算是理所應當。浩浩蕩蕩的隊伍,四馬並駕齊驅的馬車,一路馬不停蹄的向著‘北堂國’而去。

奢華寬敞的馬車內,相對的靜寂無聲。

雲止見宮宸戔這些天臉色一直不是很善,便也漸漸少了主動搭訕、欲緩和僵硬的關係。

宮宸戔正襟危坐在軟榻上,閉目休憩,暗暗運功調息。‘北堂國’國都,已越來越近,不願讓人看出自己身體受傷、有恙。

漂亮的小銀蝶,在馬車車廂內,悠然得飛舞縈繞。

雲止心底有些喜意,希望,此趟之行,能順利找到雲澤天與景夕兩個人。

“今夜,先暫在驛站休息,明日一早,再進都城。”安靜中,宮宸戔睜了一下眼,淡淡開口。似對著車外的侍衛吩咐,又似對著雲止說。

雲止也正有此意,隨即開口,吩咐外麵的侍衛減速慢行。

臨近‘北堂國’都城那一座城池內、驛站外,當馬車緩緩停下時,早有‘北堂國’官員等候在那。

車夫,立即躍身下馬後。旋即,神色恭敬撩起車簾,恭候車內之人出來。

雲止揚起一抹淺淡得宜之笑,先行步出馬車。

宮宸戔不緊不慢走在後麵,波瀾不起的黑眸,居高臨下淡淡掃視一圈。

‘北堂國’的官員,連忙迎上前去。拱手,客套的問候。今日一見,實乃——聞名,不如見麵。風姿卓越,絕代而又芳華。

雲止也拱了拱手,回以一禮。落落大方,而又不失威嚴、氣度。

“右相,左相,驛館內已經安排妥當。今夜,還請二位且屈尊下榻。明日一大早,再行進宮、見帝。”

雲止頷首,與不發一言的宮宸戔在‘北堂國’官員的帶領下,往驛站內行去。目光,在行走的過程中,將兩側的景物盡收眼底。

晚間,雲止見隔壁宮宸戔房間的房門緊閉,便不欲打擾。

而,就在雲止轉身準備回房時,有侍衛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自自己麵前行禮走過,往宮宸戔房間而去。

那飄散在空氣中的藥味……一時間,雲止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什麼。雙眸,不覺微微眯了起來,“這藥,拿給本相,由本相端進去給右相吧。”

在侍衛抬手要敲門之際,雲止開口,直接打斷侍衛的動作。

侍衛,乃是宮宸戔的一名親信,雲止曾見過。直接走過去,將手一伸,不容人質疑半分。

侍衛明顯的猶豫了一下,可最後,終還是雙手將手中的那一藥碗,輕輕放入了雲止伸出的那一隻手手中。再行一禮,躬身退了下去。

雲止在侍衛退下後,藥碗一抬,輕抿了一口。

原來,剛才那空氣中飄散的藥味,她並沒有聞錯。藥中,果然摻雜了……

房間內,宮宸戔盤膝坐在床榻上,運功調息。對於那響起的敲門聲,未睜眼,淡淡吐出兩字,“進來。”

雲止推門而進,再放手合上房門。燭光明亮的房間,可將那床榻上之人蒼白如紙的麵色一覽無遺。抬步,向著床榻方向走過去。

宮宸戔聽出腳步聲,這才抬眸望去。

手中的藥碗,碗中的黑色藥汁,不斷散發出嫋嫋白色的熱氣。

雲止在床前站定腳步後,神色淡然如水,不發一言的將手中端著的那一藥碗往前一遞。垂眸,看著宮宸戔接過去,看著宮宸戔沒有絲毫猶豫的抬至唇邊欲飲,看著……一絲怒氣,不覺纏繞而起。在宮宸戔張嘴正要飲之時,一把取回來,惱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

“本相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夜深了,左相請回。”宮宸戔聞言,淡聲下逐客令。

“右相,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雲止不動,反問一句。麵上的惱意,頃刻間,明顯更甚一分。“你該知道,飲鴆止渴到最後,隻會得不償失……”宮宸戔如今的身體狀況,她是清楚的。可是,隻要慢慢調養,假以時日,還是能夠恢複如常。但他眼下,卻用毒物……如此一來,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很快恢複功力。然,這身體、以及壽命,以後恐是……

“這是本相之事,與左相無關。”聲音,儼然更淡一分。

宮宸戔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可是,如今,身在‘北堂國’之中,隨處存著危險。

“一道前來,當然要一道回去,如何與本相無關?”雲止稍重聲。但隨即,語氣卻又是委婉一轉,“當日,誤傷了右相,本相確實有責任。本相知道,右相此番做,是不放心當下之情況。但是,有本相在,本相絕不會讓任何意外存在,右相……可以試著相信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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