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禮(3 / 3)

“來人,重新準備匕首與碗,朕要當眾‘滴血驗親’。”良久良久,東申澤深深的閉了閉眼。話語,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自嘴角吐出,異常堅定。

另一邊,‘東麗城’縣官的府邸內。

東麗城縣官熱情款待雲止,在雲止飲的酒中,下了一些春藥。

目的,就為讓自己的女兒能夠成功的爬上雲止的床榻、想要攀上雲止這一枝高枝。

然,雲止又豈是這般輕易被人算計之人?再說,若是一個小小的縣官便可以算計了她,那她也不可能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

先前,便已經有所懷疑東麗城縣官貪汙受賄。

可她此來的目的,是為了對付東麗山上那一幫匪徒,暫沒有這個時間調查此事。

如今,東麗城縣官既然自己主動送上門來,還抓了個現成,一‘怒’之下,直接先打入牢中。旋即,快速掌控了東麗城的所有權力。

雷厲風行之幹練手段,果決強硬之行事作風,令人驚歎。

清晨時分,用過早飯的雲止,一如前幾日,找了兩個人帶她出城前往東麗山走一趟。

據她這幾日從那些受害的村民、鎮民們口中所了解,東麗山上的,並非是一般的匪徒。有些,甚至是江湖人士,身手不凡。不過,來到的這幾日,山中的匪徒無一人下山,始終沒機會親眼見識一番。

“左相,周參將已經回來,正在府衙內等候。”

出城途中,忽然有一名侍衛快馬加鞭、策馬追來,前來稟告。

雲止表示自己知道了,示意侍衛回去讓周參將先休息休息,她中午時分再回去。

此刻,時間尚早。步上臨近的山峰,可一眼看到下方的小村莊白煙嫋嫋,應是村民們剛起來準備做早飯。

“你們,都是東麗城的人。縣官他,平日裏待百姓好嗎?”先前一直沒問,隻是不想打草驚蛇,驚了東麗城那一名縣官,致使合作不愉快。可如今,已經將那一名縣官打入牢中、東麗城也已經全在她的手中,自然可以直言問上一問。

身後,兩名陪同在側的人,相視一眼後,回道,“縣官待百姓很好。”

雲止聽著,回頭望去一眼。剛開始,還以為是兩人怕東麗城縣官的權勢,所以說假。可眸光略一審視下來,兩人卻並不像說謊的樣子。不過,她也並沒有漏過兩人眼中一刹那的那一絲閃躲。

一時間,雲止不覺微微皺了皺眉。

這時,隻見前方的半空中,一人肩上扛著一女子,飛掠而來。

“楚少揚,你已經追了老子整整一夜了,你確定還要追下去嗎?”肩上扛著女子之人,一邊繼續運輕功飛快的往前,一邊挑釁般的回頭開口。

“你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采花賊,我今日若不殺了你,就不姓‘楚’。”

後方,一襲紫衣的年輕男子,緊追不舍。看那略染鮮紅的衣袍與蒼白的麵色,不難猜測身上定受了傷。

“那就要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若你再追不上,老子可要找個山洞,好好開始享用這個女人了。”說著,肩上扛著女子之人,飛一般自雲止前方掠過。

一襲紫衣的年輕男子,緊接著一晃而過。對於下方山峰上的幾人,隻略側眸一望。

雲止目光隨著半空中那兩抹身影一路望去,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徒然多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弱香味。那香味中,仔細辯……是春藥。

片刻,雲止看著看著,反正一時閑來無事,便準備助那紫衣年輕男子一把。‘采花賊’三個字,確實人人得而誅之,“你們且在此處等著本相,本相去去就回。”

話落,足尖一點,一個躍身,便翩然緊追前方那兩道已經漸漸遠去的身影而去。

肩上扛著女子的采花賊,輕功極好。一邊不斷的暗暗往身後的空氣中灑下春藥,一邊時不時回頭向身後的楚少揚挑釁,引楚少揚開口,從而令楚少揚呼吸進自己所下的春藥。

楚少揚緊追前方的采花賊,受傷的身體略顯吃力,並未察覺到空氣中的那一絲不同。

雲止轉眼間追上,整整三年的時間,除了誌力於朝野、坐到‘左相’這個位置外,她並沒有荒廢自己的武功。相反,三年的時間,已然讓她的武功遠勝過當初。

采花賊見多了一個人追,並且對方輕功速度甚至在自己之上,於是,立馬加快了速度。

楚少揚側頭望去,轉瞬間與自己並肩的那一襲白衣,衣袂飄飄。銀絲繡邊的衣袍,在半空中翻湧起一道又一道的深淺弧度。側臉的輪廓……他一直以為,他的二哥已經是這世間最俊美的男子了,但沒想到,眼前之人,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之前掠過時所側眸望的那一眼,並未看清楚。

“楚公子,既然身上有傷,不如先停下來休息休息。一個小小的采花賊,本……”相……“在下為你捉來,如何?”說著,雲止的速度徒然一個加快,便倏然越過了楚少揚。

楚少揚看著,非但不停下休息,反而也加快了速度,仿佛不甘示弱。

一眼望去,隻見,眨眼間遠去的半空中,一道肩抗人的身影飛速在前逃竄,兩道身影緊追在後。朝陽灑落,衣袂飄飄間,白衣如雪,紫衣飄逸,竟自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采花賊回頭,眼見著自己就要被追上,於是,一咬牙,將肩上擄來的那一女子用力往後丟去。

“楚公子,這姑娘就交給你了,采花賊交給在下。”伴隨著話語,雲止一個側身,躲過前方迎麵而來的那一個女子。繼而,再在半空中一個空翻身,身形一晃,便翩然擋在了采花賊的前方,阻斷了采花賊的去路。風過處,揚起白色衣袍,輕舞飛揚。

楚飛揚一把堪堪抱住女子,再抬頭望去間,入眼的,便是這樣一幕。有生以來,他還從未曾見過,比此刻前方更加優雅入畫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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