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薛灝琛,等你死後見了那一個人,或許他能夠回答你。”
夜空下的官道上,一紅一白兩抹身影,快馬加鞭趕路。雲止心存疑惑,雲澤天突然書信給自己,要自己去見那什麼左相,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宮宸戔是今日中午左右,才收到的消息,看他的神態,應該事先沒有意料到。那並不在皇城的雲澤天,又是如何知道消息的?
“到時候,隨機應變。記住,千萬別再與宮宸戔正麵對上,你身上的傷還未好。”
馬蹄聲聲中,忽然,花千色的聲音響起。雲止一時本能的順著聲音望去,入眼的,是那一雙溫柔含笑的星眸。那星眸,在淡如水的月光下,璀璨如星辰,隱隱約約倒影著自己晃動的影子、飛揚的白色衣袍、以及黑色的長發。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謝謝!”
花千色薄唇微微勾起,眸中的那一絲溫柔依舊,不再多說。
死寂一般的別院,似乎一個人也沒有。
但一眼望去,火光卻四下遍布,將整一座院子照得黑夜如同白晝。
薛灝琛越望著麵前的宮宸戔,眉宇便皺得越緊。這些年來,從未踏出過這一座別院,幾乎已經根本不過問朝中之事了。可是,關於麵前之人的一切,卻還是每日傳來。當年,真是看走了眼。
半響,見宮宸戔並沒有要說的意思,便也不想再知道,“宮宸戔,既然今夜進入了這裏,那就別想再出去。”
“相信左相為了‘迎接’本相,一定做足了準備。本相倒想好好的領教領教,還希望,左相莫要辱了自己當年的名聲。”這一座別院,藏龍臥虎,埋伏重重,機關遍布。從進來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也可以隱隱的感覺到那一種氛圍。隻是,卻絲毫也不看在眼裏。
而這一座別院之中,最值錢的,莫過於薛灝琛的性命,他隻為此而來。
“好好,這麼多年來,本相倒也是寂寞的很。本相苦心研製、再親自布置的機關,本相今夜,倒想向右相好好的討教討教。”
話落,雙手合十一拍!
便見上方的房梁上,一躍而下一行黑衣男子。
別院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的雲止與花千色,一道躍身下馬。一眼,便看見了不遠處那一匹雪白色的千裏良駒。如果不出意外,那馬,應該就是宮宸戔的。
雲止與花千色看著,相視一眼。旋即,一個躍身而起,便翩然進入了府院內。
府院內,到處不滿了各種機關與陣法。並且,在那雙手合十一拍之下,已經全部開啟。每一步,都必須提高警惕、萬分的小心。而每一步,都險象環生。即便是屋簷之上,也是機關遍布,不容人輕易落腳。
看來,薛灝琛是故意引宮宸戔前來,想要誅殺了宮宸戔。
雲止在與花千色走了幾步後,已然從眼下的情況中,明確的看出了這一點。隻是,不知宮宸戔現在如何?
“寶刀未老,看來,之前是白白為薛灝琛擔心了。他的陣法與機關,在當年,可是赫赫有名的。如今,簡直更勝一籌。”危險之中,花千色竟還有閑情逸致誇讚一番。淡笑的神色,同樣絲毫未將眼下的危險看在眼裏。
“怎麼,花宮主當年,有領教過東清國左相的機關與陣法?”雲止挑眉一問,雖然步步危險,可也一樣鎮定自若。目光環視四周,並未看到一個人影。
“倒是曾‘有幸’,領教過一次。”花千色笑著說道。
夜幕,無形中,如一張無邊無際的網,向著蒼茫大地籠罩下來。寒風,呼嘯人周身。
“走,跟本宮來。”忽然,花千色一把握住了雲止的手腕,將雲止往自己這邊一帶,想帶著雲止先離開大門進來的這一處再說。
而,也是這時,雲止雙眼忽的一眯,一把反扣住花千色的手腕,冷靜道,“別動!”
殺氣彌漫的大廳內,端坐的座椅,竟可以奇異的移動。也不知薛灝琛按了哪裏,那桌椅刷的一下便往側滑去,移到了一旁。
一行黑衣人,麵無表情的將廳中央的宮宸戔一圈團團包圍起來。
忽然,頭頂的上方,墜落下來一間用玄鐵打造的鐵籠。淩厲風聲,劃痛人耳膜。
一行黑衣人,幾乎是在鐵籠落下來的同一時刻,快速出手。仿佛有著異樣的默契,幾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今夜,薛灝琛引宮宸戔前來,自然是做下了萬全的準備,誓要取了宮宸戔的性命。而,隻有宮宸戔死了,東清國的朝堂,才有可能恢複當初。斷不能讓東清國的數百年基業,毀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