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 誘(2 / 3)

“左相有意傳出病重的消息,不就是想引本相前來麽?”

低沉的聲音,響徹在夜幕下。再經過夜風的洗禮,一個加速席卷進火光明亮的廳內。

薛灝琛聞言,止不住連續咳嗽了好幾聲。但見,此刻站在廳外之人,他負手而立,修長筆直的身形,月光將他的身影長長的拖延進廳內,竟好似一大片烏雲漫天籠罩下來。沒想到,才不過短短的幾年不見,這氣勢,真是遠勝過先前了,“好好好,明知這是一個陷阱,卻還有膽量孤身一個人前來,好膽識、好勇氣。”說著,咳嗽聲又是一連串的響起。一口腥甜,便抑製不住的湧上了喉間。半響,努力平複著呼吸繼續道,“本相,已時日無多,若非你做得實在太過分,會害得東清國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本相也不會在臨死之前,想著除去你。”

“隻要,你有這個本事。”八個字,盡顯狂妄與不屑。

薛灝琛再一止不住的咳嗽,此刻能如此穩如泰山坐在這裏,不過隻是用藥物在強撐,“好好好,今夜,你我二人,且看看誰能活著見到明日的太陽。”

說話間,薛灝琛將桌麵上的一個錦盒打開。讓裏麵的東西,可以呈見光線。

“本相知道,這些年來,這一樣東西,一直都是你想要的。今夜,你之所以會前來,也無非是為此。如今,隻要你有這個能力,就來將它拿走。”

宮宸戔向著錦盒內的東西撇去一眼,淡漠的眸色,絲毫不看在眼裏。

隻聽,薛灝琛再道,“不過,在此之前,本相想問你一個問題,當年先帝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是,就是本相殺的他。”‘先帝’二字,一刹那,竟是讓那金絲繡邊衣袖的手,倏然握緊了起來。一字一頓,他毫不猶豫的坦然承認,似不將一切看在眼裏的冷瞅,“當年,真不該讓他死得那麼輕鬆。”

“你……你……”薛灝琛被這一句話一氣,徒然有些喘不過起來,咳嗽串聯成連綿不絕的一片。

宮宸戔冷漠的看著,再度邁步,一步一步向著大廳內走去。周身,攜帶著一股冷攝寒壓之氣。隻是,徒然不知是因為沐浴了森冷夜色的緣故,還是自身身體內散發出來的。

低頭咳嗽不止的薛灝琛,隨著腳步聲再抬頭望去。這些年加起來,他與他,也不過隻幾麵之緣而已。當年,先帝很是喜歡他,也很是提拔於他。而他,也是非常的看好他,相信‘東清國’有他在,一定能夠越發的國富民強。然,萬萬沒有想到,他卻是一個禍端,“先帝,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為何……”

“你剛才不是說,本相的存在,會害得‘東清國’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嗎?那麼,本相如今就告訴你,本相的到來,便是為毀了這‘東清國’。本相要讓那一個人好好的看看,他沾滿鮮血、不擇手段、帶著仁義的虛偽麵具打下的江山,他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江山,是如何一點一點敗在他自己的親身兒子手中。”三步之遙處,宮宸戔停下了腳步。低頭,薄唇微勾,居高臨下的俯視前方虛弱病態之人。

“這便是你當年力薦皇子澤為皇帝的原因?”薛灝琛頓時忍不住脫口問道,語出肯定。

當年的那一行皇子當中,不乏類拔萃者。尤其是三皇子垣,更是文韜武略,個中翹楚。若非發生了一些意外的事,皇位非他莫屬。

而,此刻再一回頭去想,“難道,當年三皇子之事,與你有關?”

“不錯,三皇子垣之事,確實是本相暗中所為。不然,如何能將他成功的拉下位去?而這世間,難道,還會有比東申澤更適合這個位置的人嗎?”依然是一字一頓,宮宸戔說得極其緩慢。然,薄唇輕勾起的那一絲笑,漸漸的,卻已不再是一貫的優雅,而是沁冷寒攝。

薛灝琛霎時震驚一顫,他一直以為,宮宸戔隻是貪圖權勢而已。

四目相對,燭光在不斷吹拂進來的寒風下,輕微晃動。宮宸戔望著薛灝琛,慢慢的,衣袖下的手再度收緊起來。

薛灝琛亦望著宮宸戔,隻是,徒然越發的看不懂這一個人。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原來他的到來與出現,是為了毀了‘東清國’。隻是,這所有的一切……“為什麼?”這一刻,薛灝琛很想知道原因,“你在報複先帝?你是誰?”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