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1 / 2)

金牌

夜幕下,雲止一把眼疾手快的反扣住花千色的手腕,微眯眼向著花千色的身後望去。

隻見,那因火光晃動而忽明忽暗、光線不甚明亮的地麵上,遍布了一片黑壓壓、密密麻麻的毒蛇。那些蛇,無聲無息的棲息在那裏。若非不經意的一眼敏銳發現其中異樣,即便是湊近了仔仔細細看,亦很難看出來。

花千色順著雲止的目光回頭望去。那毒蛇,幾乎與地麵融為了一體,極難讓人察覺。

大約,半個時辰後,雲止與花千色兩個人,終於穿過了機關重重的院子。而,就在前往大廳的途中,餘光忽然瞥見一個人身形不穩的走在廊道之上。

花千色停下腳步,星眸微眯。隻一眼,便認出了那一個人就是左相薛灝琛。

雲止從不曾見過這東清國深居簡出的左相——薛灝琛,在聽了花千色的話後,才知那人身份。於是,與花千色相視了一眼,立即尾隨著那一抹人影而去。

大廳內的激戰,不斷波蕩開來的一道道內力,是薛灝琛病弱的身體承受不住的。

薛灝琛趁機離開大廳。整一座府院中,早已事先做了安排。那些伺候的婢女小廝們,也已經先一步全部遣散,不想那些人白白枉死。一路上,獨自一個人走,步履艱辛,幾乎每走一步便要扶著廊道上的木欄稍作休息。喘息聲,不知不覺間,逐漸的加重。

府院西側的偏院,祠堂內。

薛灝琛幾乎是在一腳踏入的那一刻,便再提不起一絲力氣。

雲止與花千色翩然在院子中落下,抬頭,一道望向那一個倚靠在祠堂門口連連喘息之人。

“兩位既然來了,何不上前來一見。”安靜中,就在雲止與花千色停下不久,薛灝琛喘息不止的聲音,便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雖咳嗽不斷,卻絲毫無損那一股氣勢。

“本宮就不必見了,”花千色淡笑著回以一聲,複望向雲止,“本宮在外麵等你。”

雲止看著花千色頭也不回步出院子的背影,微微凝眉沉默了一下後,向著祠堂門口的薛灝琛走去。旋即,再彬彬有禮的一拱手,“在下雲止,見過左相。”

“雲止?”薛灝琛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可腦海中,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雲止看著,神色中,稍一猶豫,便坦然承認道,“在下,實乃雲太傅雲澤天的女兒——雲淺止。父親讓我今夜前來,見一見左相。”

“雲太傅?”薛灝琛再度重複字眼,歎道,“倒是好些年沒見了。”

說著,一直低垂著不斷喘息的頭,這才緩緩抬起來。輕微顫抖的雙手,一起撐著身後的祠堂木門,才勉強穩定住自己虛弱的身體。目光,開始打量起麵前出現的雲止。平靜中,暗藏著銳利。隨即,問道,“你剛才說,是你父親讓你今夜前來見本相,那麼,所謂何事?”

“這個,我也不知。父親信函上,隻是讓我今夜前來見見左相而已。”

雲止在薛灝琛的臉上,看到了幾乎與自己之前不盡相同的疑惑與不解。於是,眉宇不覺若有若無的皺了一皺。不知這裏麵,究竟暗藏了什麼玄機?

而,也就在這時,薛灝琛忽然眼尖的望見了雲止頭頂束發的那一根黑木簪。

那黑木簪,薛灝琛如何能不熟悉?即便相隔了整整近二十年的時間沒有再見過,可也能一眼便準確無誤的認出來。因為,那一根玉簪,以及上麵的每一條紋飾,全都是當年乂王親手雕刻的。

當年,他,還有先帝、乂王,一同征戰沙場,打下了東清國如今的大好江山,可謂是:情如兄弟。

“將你頭上的簪子,取下來,給本相看看。”凝眸注視間,薛灝琛的腦海中,已盤旋過眾多當年的畫麵,話語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雲止微微一怔,沒有動作。片刻,這才緩緩的將簪子給取了下來。

頓時,一頭烏黑如緞的長發,便如瀑布傾瀉而下,再柔順的覆著在筆直的後背麵上,貼著後背那如雪的白色衣袍。

薛灝琛接過簪子,仔細的上下打量。漸漸的,指尖抑製不住輕顫起來。

雲止將薛灝琛的神色,絲毫不漏盡收眼底,但卻是沒有開口說話。這一根簪子,乃是當初遇到東方卜後,東方卜送給她的。她有些喜歡,便一直帶著。

“你說,你是雲太傅的女兒,那麼,你怎麼會有這根簪子?”話語,透著犀利。

雲止並未隱瞞,將當日之事,一一陳訴了一遍。期間,一直不動聲色的留意著薛灝琛的神色。看得出來,薛灝琛與這一根簪子的感情,似乎很深厚、很不同尋常。不然,絕不會有這樣激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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