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兩柄劍,一柄太昊,一柄無名。囊括了天下所有劍修的夢。但可惜的是一柄在劍主裴昊手裏,一柄在鎮南候處。不是沒有人打他的主意,隻是打主意的人大都不見了蹤影,據傳聞侯府的老管家養的芍藥開的很豔。而劍也沒有人見過。
李長夜也許見過,但他此時更對春雷閣前的老道士更感興趣,這春雷閣是漢陽城一酒樓,也是最出名的一景。因為它有三好,評書講的好,女兒紅釀的好,還有就是裏麵的三珍宴做的好。
李長夜一夜沒睡,早早趁著井水洗了把臉,開春的水,凍不死人,也沒有那麼舒坦。用來提神最好不過。
沿街叫賣的早已經開始了一天的繁榮。昨日白色一片,今日撤下白旗,生活又在繼續。
隔著老遠,春雷閣的掌門就急匆匆的小跑出來,臉上堆滿了笑意,無他。臉熟。
“少東家,起的早啊。”
“早,過來見個人,門前擺攤的那個牛鼻子老道呢?這會沒見著啊。”李長夜心下疑惑,這老道自打上次門口死活纏著他看相,說他要大禍臨頭起,就賴著他要替他化災。李長夜倒是想打他,但抱著他腿碰瓷的手段,也不是一般人掌握的專業和熟練。要不然,混世魔王也不會花了三兩金子買了一本符篆和北周列國誌的地域閑書了。而也正因此,可憐的陳胖子才被逼著到處尋摸黃紙符篆。一言難盡啊。
“少東家,裏麵吃飯呢。說是您今天要來找他,提前替您點好的。”李長夜驚詫一下,轉而怒極,“好大的膽子。我都不舍得吃用,他倒瀟灑了。”
掌櫃聽聞,一擦冷汗,便賠笑:“瞧您說的,您是主家的弟弟,也是這春雷閣的少東家,您想吃啥都是您一句話的事。”
聽雨閣,春雷閣。自然都是大皇子未過門的妻子趙芷柔的手筆,雖是望門寡,但這位天下第一才女卻言到:“拜帖既然換過,我就是他的妻子。雖無夫妻之實,之義。但確是有夫妻之名。”
再加上這位本就是心高氣傲的主,天下讀書人都視其為神女,自然也就是由他而去。而自然的,這位皇子妃便稱鎮南候一句義父。獨愛李長夜這個弟弟。
李長夜蹬蹬的上樓,樓上題名春雷的房間裏,鬆柏景觀,綠水清流。獨得一分雅致,位置上方,一個中等身形,不胖不瘦的道人搬著腳斜跨在長椅上,嘴裏雞鴨魚肉絲毫不停歇。
“哐當”聽得門響,上一秒滿臉油漬的吃著東西的老道,下一秒則穩穩的老神在在的坐在了太師椅上,末了還不忘扯扯袍子。
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見是李長夜,緩緩長舒一口氣,那挺立的腰板迅速塌下去。
連奔帶跑的抱著李長夜的腰,“兄弟我可想死你了。”
道士明明都是六七十歲的樣子,但抱起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叫兄弟一點都不含糊。
“掌櫃的,別愣著。上評書,酒,再有就是三珍宴啊。”
身後略有發福的掌櫃剛剛跑上來,就聽見這位爺不當外人似的使喚著他。
這,掌櫃略微為難的看著李長夜。要知道,做主的在這兒呢。
李長夜略一冷哼,撇了道士一眼。心道這次要去藥王穀還得有求於他,便點頭應道:“上。”
“得嘞,上菜。三珍宴。”
“慢著,麻煩把這些開胃小菜先扯下去吧。今兒有我兄弟做東呢。”
李長夜看著一桌子的雞鴨魚肉被啃了個杯盤狼藉,心裏想著,咋不撐死你。而後無奈說道,撤了吧。
待得兩人落座,屋內胡琴悠揚,酒香迷人。老道則賤兮兮的開了口。
“兄弟,咋樣。上次教你的符篆好用吧。我算的你命裏災結近日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