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夜忽然笑道，秀氣的臉上忽然難見的純粹幹淨，這時候頗有少年人的稚氣。
“你的符篆很好用，算得也過分的準了。不過，你聽說過民間的相師走山沒？”
老道原本悄咪咪的抿了口酒，接著聽李長夜這樣一說，身子忽然僵直，待說完。便忽然一倒，抱著李長夜的腿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額，眼淚沒有。
“冤枉啊，老道是真算出來的。我師承自道門三十六洞天中的黃庭派。最是擅長看相符篆。傳到我這，就是我一人了。可憐我們一脈單傳，今日你別弄死我啊。我一百三十二歲的師傅還臥床不起，等著我討完飯回去呢？下麵的小道童才八歲啊。可憐啊，豺狼虎豹聚集，我一個……”
“行了，起來吧。你再不起來，我真滅了你。”
李長夜看著自己麻衣上髒兮兮的東西，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這相師走山，是民間的一種江湖騙子，專門見人就是你有禍了，你要信我，乖乖給錢，任他擺布。你要不信，那就五缺七勞，給你弄成真的災禍。
“看你這樣子也不是那種厲害角色。不過，你的法篆倒確實起到了作用，我問你，還有沒有比這厲害些的？”
道士一聽無事，又一派仙風道骨之姿坐在桌上聽曲喝酒。
聽得李長夜的詢問，不禁洋洋自得。
“厲害的，自然是有的，我教你的不過是小術。真正厲害的是我們一脈單傳的黃庭真經，裏麵引動天地大勢，練到深處，九品皆土雞瓦狗。原本我看你天資異稟，還想傳授於你。現在嗎？”說著，老道屢起胡子一派自得之象，卻是端起了架子。
“你說不說。”作勢，李長夜便一記老拳準備朝他臉上招呼過去。
“別打別打。好東西自然是有的，不過。你到底需要哪方麵的？我得對症之藥。”老道做傾倒狀，連忙求饒。
“既然你給了我北周列國誌，想必你知道藥王穀了？”李長夜臉色鄭重，絲毫不見得剛剛的玩笑之意。
“藥王穀？上古藥宗第一大派。蜀山山脈裏的五絕陣內的宗派。相傳隻有骨齡未滿三十，五品以下修為才能進入的禁域。藥王穀。”老道猛的跳了起來，顏色之間多驚恐。
“你要去藥王穀，你不會真相信有不死藥吧？”老道臉上神神叨叨，絲毫不見剛剛的無賴之樣。寶象莊嚴，真有幾分道家得道仙師的樣子。
李長夜看了看老道，真不敢相信這是哪個死氣白咧碰瓷的老頭。
“我是要去那裏麵，不是有人說，不小心撞進去過，而後毫發無傷的出來了嗎？還在裏麵尋了幾株千年靈藥。”
“瘋了，瘋了。那種話本，老道這兒還有幾十本。想要我不收你三兩金子了，免費送你就是。你還真信裏麵的東西。你要死了，我還哪去找你這種傻子來蹭飯啊。”老道碎碎念的小聲嘮叨著。
李長夜強忍住揍他一頓的衝動，緩緩問道：“你既然懂符篆，必然了解五絕陣吧。”
“懂個屁，老道我要是懂那個，現在還和你在這兒吹什麼牛，早進去倒騰寶貝了。”
“先不說，你懂多少陣道，你知道前五十年有多少陣道宗師去試針嗎？九品高手就死了兩個。隻有五品以下的可以進去，但是死了再多人，進去也被五絕陣活生生的煉死了。要不是現在鎮南軍的許常山派兵守著，死的人更多啊。你憑什麼覺得你行。道祖在上，你以為你是老天爺的私生子啊。”
李長夜少年心性，在心裏，一遍遍的喊：“不生氣，不能揍死他。我還得問他。”
忽然，老道突然沉吟，緩緩說道：“不過，別人可能你等一百年都不行，但我不可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