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立時挺直腰,大聲應了句:“好!”
這一夜確實是站得極穩,司馬鳳起床喊了他一聲,阿四連忙應了。
“嗯,好。”司馬鳳微微頷首,“走吧。”
出門時甘好正準備開攤賣肉,對二人笑著揮揮手。阿四連跟他打招呼都不敢了,緊緊跟在司馬鳳身後。
行至半途,阿四終究還是忍不住,湊過去問司馬鳳:“少爺,我有件事情想不通,跟神鷹營有關的。”
“說。”
“神鷹營這樣的地方,不是想進就能進。當時那新兵是誰決定選中和放進神鷹營裏頭的?”
司馬鳳沉吟片刻,抓過阿四的手,在他手心匆匆寫了一個字。
一個“魯”字。
阿四驚出一身汗:“……?!”
“老的那個。”司馬鳳冷笑道,“若不是這件事,他也不至於死那麼快。”
忽忽十數日過去,司馬鳳總算從許英口裏問出了其餘的三十幾樁命案發生在何處、如何發生的了。
馬浩洋十分吃驚,連連對司馬鳳道謝。
司馬鳳此時已經拆了眼上布條,雙目雖然視物不清,但能略略見光,不再是兩眼一抹黑了。
他解決了許英這事情,甘好又說他不必再浸泡藥浴,隻要記住按時吃藥就行,他立刻催促阿四收拾行李,啟程去鷹貝舍。
“當家現在不在家裏。”來為他送行的青河分舍頭領說。
司馬鳳:“……又跑哪兒去了?”
頭領:“去找他師父了。”
司馬鳳:“出海?這季節出什麼海?不是就要來台風了麼?”
頭領:“就是趕在來台風之前,先到島上。”
司馬鳳一把抓住那頭領:“是不是你把我辦完事情、眼睛也治好的事兒跟他說了!”
頭領:“那……不能不說的嘛,對不對?當家和司馬家主感情甚篤,他叮囑我們要向他報告你的各種情況。”
司馬鳳:“各種情況是什麼?”
頭領笑道:“所有情況。”
司馬鳳:“……那還不如自己來見我!”
他把頭領甩到一邊,轉頭對阿四說:“不管,我們先去鷹貝舍蹲點。他肯定是要回家的。”
阿四立刻附和:“對!”
那頭領哭笑不得,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和甘好一道,將兩人送出了城外。
甘好問清了司馬家的地址,說有空去看看甘樂意,阿四警惕心大起,但不給也沒用,他到了蓬陽一問就知道了。
兩人終於啟程。雖然遲夜白不在鷹貝舍,但司馬鳳還是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第二日上午抵達了鷹貝舍。
阿四遠遠就看到雲陽鎮的鎮子邊上,站著匹十分風流的白馬。馬上是個黑著臉的慕容海。
“慕容大哥!”他開心地喊。
慕容海掃他一眼,眼光落在司馬鳳身上,黑臉上露出獰笑。
阿四:“……”
司馬鳳揮揮手:“慕容海那邊怎麼有殺氣?”
阿四:“殺氣就是慕容大哥發出的……”
司馬鳳正要說話,慕容海朝他遠遠甩手,隨即有物件飛速擲來。
慕容海是輕功高手,暗器的手法也十分精妙。司馬鳳伸手一抓竟抓了個空,那物件中途拐了個彎兒,衝他頸脖飛來。他後仰幾寸,另一隻手險險夾著那物,發現是一封信。
“司馬家主,慕容海奉命在此等候,隻為傳訊。”慕容海高聲道,“司馬老爺命你立刻歸家,有重要事情相商,不得耽誤。”
“四,拆信!”
阿四連忙將那信拆了。
“少爺,是急件。”阿四小聲念出紙上字樣,“老爺說,朝廷密令,速回。”
他念完信,手心運起內力,立刻將那特製的紙張燒盡了。
司馬鳳雙目茫然,喟然長歎。
“走。”他說,“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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