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坐下來,沒有說話。
那位女少校說:“你好,張知漁少校,我們是來接你的。時間關係,請你準備一下跟我們走吧。”
我愣了一下,看著我爺爺。
我爺爺笑著說:“命令就是行動。你在路上吃飯吧。東西我都替你收拾好了。”
我說:“可是爺爺,我變了,我變得很多疑了,比如會為了什麼事變得患得患失了。我……”
我爺爺說:“那就說明你已經完全正常了,我深信不疑。去吧,不用擔心爺爺。”
我還想對我爺爺說點兒什麼,可是我說了:“爺爺,他們說錯了,我是上尉,不是少校。他們……”
那位女少校說:“這不會錯的,我就是奉命來接正營級張知漁少校的。你是原TX部隊副營級D分隊隊長張知漁上尉就沒錯。”
我的心裏就又是一跳,女少校說我是原TX部隊的……我還升了半級……我的爺爺啊,我這是去往其他部隊的路上了啊……
我感覺我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我爺爺過來拍了我的頭一下,說:“行動了,換上軍裝,走吧。”
女少校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啊!”
我就回到我的房間換上了軍裝,出門給我爺爺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就隨女少校上了車。
我獨自坐在車的後排座上,一直看著爺爺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外,我悄悄流淚了。
我不知道那位女少校當時是怎麼想的,她突然問我一句:“少校,你是個上過真實戰場的殺人王,你還會流眼淚嗎?”
我愣了一下,說:“我不想說話,也不想回答白癡的問題。謝謝!”
那位開車的男上尉笑了一聲,說:“這可不行啊,小少校。白癡的問題你必須回答。”
我說:“我餓了,給我吃的。”
那位女少校回身丟給我一包麵包和香腸,她說:“10分鍾之後,我們的談話正式開始。不過我提醒你,我們決定了你的未來。”
我說:“原來是兩位上帝啊,難怪會問出白癡的問題。領教了。”
男上尉說:“舒啊,這小子肯定有病,大腦裏有病。我看我們什麼也別問了,直接寫個報告打發他預備役得了。上麵能給他個正營少校軍銜,也就是這個意思。我們何必不順了這小子的意呢?”
女少校說:“沒錯,就這樣辦。反正我們已經盡力了。多省事。”
我心裏的火氣有些壓不住了,但我沒打算發作。我根本不信這兩位軍官能決定我的未來。就算真能決定我的未來,我也不會回答他們的白癡一級的問題。我就吃著麵包香腸陷入了沉思。我用了15分鍾吃完了東西,這就是我沒聽女少校的命令10分鍾吃完東西。
我想了我爺爺肯定有信件什麼的留給我,也就在我的包裏。我就翻包找到了我爺爺的信件,我開啟了信封,心想,怎麼就兩頁啊?
我爺爺的信件內容如下:
漁兒見字如麵:
你都知道了我們三個老家夥對你做的這一切了,就是希望你可以安好地回到你的部隊、你的隊員身邊去。經過這49天的治療……嘿嘿,就算是治療吧,我們三個老家夥認為你已經恢複好了。於是爺爺我生平第一次求了人,就是你們的陸司令。他同意留下你;但是你還得過了他安排的考核,因為你已經是少校軍銜的預備役軍官了。要再次改變這一切,還需要你自己的努力。不過我們三個老家夥對你完全有信心,因為你是我們三個老家夥的傳人,你就是天生的特種軍人。我們深信不疑。在這49天裏,我們觀察你的一舉一動,也留意你的所思所想,你內心的希望也就是我們的希望。可是,以我們三個老家夥的經曆來說,人世間不能如意的事常有,也強求不得,因此就要自己想開一點兒了。這點我們對你也有信心。再說人的作用是不同的,你要想到,你為你的理想努力過了,而且一直幹得不壞,就應該對自己好一點兒。以後不論做什麼都要快樂地去做。
爺爺我是不是說教了一點?我也不喜歡說教啊,不過下麵的話是爺爺必須要說的,就是爺爺希望你和你媽媽建立聯係,因為沒有她就沒有你。學會去原諒什麼才是好小子。寫了這麼多了,爺爺都吃驚我自己可以寫這麼多的字啊。還有,在這49天裏,你漏掉了一個問題,就是你沒問為什麼我和你江爺爺總是說沙漠。不過不要緊,假如你沒能通過陸司令的考核,你就不用再知道沙漠了。早上的太陽總是圓的,我的漁兒不論做什麼工作都會是出色的。爺爺深信不疑!
再見!
爺爺!
即日
這封信我看了三遍,我回想了這49天的所有的事,我爺爺和江山爺爺的確和我說過沙漠,江山爺爺也正是在我閱讀到他的沙漠作戰筆記時叫我開始寫的得失分析文字……
我正想著,女少校說:“就幾個字,你卻反複看了四五遍。完了,真的沒話說了。我的白癡的問題就不用問了。”
我說:“謝謝!”
男上尉又一次笑了。
我用命令的語氣告訴男上尉叫他小心開車。
男上尉說:“是!少校。”
車速在加快,車裏的我們三個人都不再說話,我更是沒有想說話的心思。我在想這兩個軍人的情況。我不知道他倆的姓名,剛才男上尉叫了女少校舒,那麼女少校就姓舒了。他倆具體是什麼部隊的也許我爺爺知道,因為他們來我家時會給我爺爺看證件。我爺爺沒給我介紹,他倆也沒有自我介紹,我也沒問。現在我也不想問。我隻是想他倆是陸司令安排的,是對我進行考核的人。那麼他倆對我說的一切話都可能是對我考核的內容,這我在上車後,女少校問出第一個白癡問題後,我就想到了。我認為到現在為止,我的應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最多是態度不是很好而已。這就是說,此刻的我又是影子魚了。我在心裏暗暗笑了,這兩個白癡。
車子進入了山區,男上尉終於又一次開口了,說:“舒,這小子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