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少校說:“說話別不禮貌,當心他犯了病狠狠地修理你,你都沒地方說理去,是吧?哈哈!”

男上尉說:“謝謝提醒,沒錯!”

我在心裏說:“這兩個家夥是故意把我當成大腦有‘病’的人,是故意想用我最難以忍受的這個‘病’來刺激我。我沒搭理。”

女少校說:“真的啊,小張少校真的不緊張。我想這不外乎兩種解釋:一種是他白癡到不知道緊張了;二是他傻瓜到不懂得我們的談話對他有多重要,也就是說他不知道怎麼去關心自己的未來了。”

男上尉說:“沒錯!不愧是專家,一下就說到小張少校的心裏去了,所以小張少校都笑了。”

我真的笑了,女少校還是想用我的“病”來刺激我發怒。這是對我使用心理戰。可是我的笑叫他倆誤會了,因為那時一輛越野車超速超過我們的車,一頭就頂在路邊的大樹上了……我的笑就這樣被他倆誤會了。男上尉停下車,想下去幫忙,因為那輛越野車的車頭正在冒煙,可能著火了。駕車和乘車的都從車裏鑽出來了,是四個人,看上去都是不到20歲的小孩子,有個男孩急忙取了滅火器在給車頭滅火,另一個男孩衝男上尉大叫,沒你的事快走吧。

我看下去,車頭裏的煙變成黃煙了,那就是滅火器造成的。

女少校說:“都是富二代啊,開車沒品行。還好,沒有人受傷。可是小張少校你笑什麼,不是好笑的笑吧?”

男上尉重新開啟了車子,我聽了女少校的話,沒有作聲。

男上尉說:“多好的越野車啊,完了。”

女少校開始吃麵包了。我又觀察了一下,發現女少校吃的不是麵包,是像餅那樣形狀的食物。食物的外包裝是硬紙盒的,看上去挺普通的包裝;但是餅形食物上麵有紅色的果醬、黃色液體線狀的東西,還有香腸片等等。

我就說:“舒少校你處理過傷員嗎?就是肚子被炸開的重傷員,那破開的傷口裏除了紅的血,還有胃裏流出的黃色的、綠色的液體,那都是吃進去半消化的食物,烤幹了和你現在吃的東西一樣,味道也像。你肯定見過。”

女少校肩膀動一下,低頭看手裏的食物,突然“哇”的一聲就張嘴噴花了。

男上尉喊:“我的媽呀,這小子不是人,說的真惡心!”

我又說:“挺好味道的美味,嘔了多浪費啊,那不白吃了嗎?”

女少校按下車窗,把腦袋探出去哇哇吐。

男上尉把車停在路邊,回頭瞪著我,扁扁嘴沒說什麼。他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就是我完蛋了,他們肯定送我去預備役了。

我卻哈哈大笑起來……

女少校把腦袋縮進車窗,男上尉已經遞過去了紙巾,女少校在擦嘴邊的嘔吐物。

男上尉說:“我就建議過你別吃比薩,你吃麵包這小子就沒有這損招兒了。”

女少校嘟噥:“馬後炮。”

我又笑了。其實女少校吃麵包我也有損招兒對付她。她可能不知道我的夥伴都是有損招兒的人。但我想了一下,原來女少校吃的就是比薩啊,聞起來挺好吃的,看上去也有食欲,等有機會我買一些給我的隊員吃。我在此刻是不擔心這兩位來考核我的軍官把我送去預備役部隊的,因為不可能了。我從和他們的對話裏已經分析到我正走在回TX部隊的路上。這也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的。那麼這兩位軍官對我的考核就因此沒有意義了、我就可以不怕了嗎?也不是,我還是要注意的,而且我使用了我的方式叫他們明白,張知漁的智力回來了,這也是他倆希望看到的。這一點我從上車和女少校對了頭一句話,我就看準了。

女少校又喝了水漱口,又把口水吐出車窗,然後又用濕紙巾擦拭幹淨她嘔在車裏的汙物。

我看女少校是安靜地幹了這些事,沒有氣惱或是其他的壞情緒在裏麵。也許有這樣的情緒在裏麵我功力淺看不出來也未可知。但我發現女少校安靜起來顯得挺美麗的。女少校把這一切幹完才說了開車。

男上尉啟動了車子,我們繼續向前。那時我透過車窗看到了一座城市的邊緣,車子進入市郊了。

我們又沉默了二十多分鍾之後男上尉對女少校說:“舒,你不說點兒什麼嗎?要不聽聽歌吧?”

女少校輕聲咳了兩聲,似乎她的嗓子裏麵還有雜物沒能清理出來,她說:“張知漁,17周歲,少年特種兵出身。原任TX部隊D分隊、也稱無影分隊副營級上尉分隊長。此前的特點,平時喜歡安靜,經常放縱部下鬥毆,詭計多端,分不清主次要任務,和多名女兵保持情感糾紛,但該人指揮能力、軍事技能極為出色……咳!”女少校又咳了一聲,停頓一下,又說:“現在的特點如下,喜歡惡作劇,尤其喜歡對女生搞惡作劇。思維下流,巧舌詭辯。還有,疑似二級心理變態。我的建議是暫時接受心理治療,治療後直接預備役。完畢!”

男上尉說:“我複議。”

這就是說,男上尉完全同意女少校的建議。

我心想,都是老生常談啊,我就又笑了,我沒有說話,也不想解釋。對於榆木腦袋的人,你的解釋沒用。

男上尉透過車鏡看我,說:“小張少校不緊張啊,那就是真傻了。很坦白地說吧,我有點兒佩服你了。”

我說:“注意開車,天暗了,我困了,我睡會兒,別吵我。”

因為那時是晚上7點了,也許我的體內還有我爺爺魚湯藥膳的睡眠作用,我真的到了7點就困了。我就躺在後排座裏睡了……

我被叫醒的時候腦袋還有些迷糊,因為時間沒到我習慣性醒來的早上6點。我下了車才感覺到車外濕漉漉的,似乎剛剛下過了雨,但是已經不是東北的氣溫了。我打個哈欠。我在男上尉的提醒下從車裏拽出我的背包背上,隨著女少校進了一座樓房的大門。然而我的鼻孔首先清醒了,那是我嗅到了叫我恐懼的氣味。我的大腦也隨之清醒了,我的爺爺呀,他們帶我來到了一座醫院裏。這就是說,女少校的建議已經得到了她的上級的同意,我將在醫院裏接受心理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