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黑字明擺著的事兒,對瞎子來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讓綺兒把桌上的紙都拿來,折了兩下子塞到南宮信手裏。▓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全都給你,回頭找個學問大的好好給你念念,聽聽我在幹什麼大事。”
不溜達死你那些狗腿子老娘就不姓……管他姓什麼!
懶得管這個自己都不拿自己當回事的人,彥卿轉身自己下了馬車,記住了路連塵安排好的房間就出來閑逛了。
這行館地處偏僻,也就是接待接待這些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冒出來一次的軍官用的,本來建的就粗糙,在這裏長期打雜的也不多,一看那滿院子東跑西撞的丫頭小子就知道多半是臨時不知打哪兒被抓來的充數的。
路過廚房,正看到一個和綺兒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端著一托盤原封沒動的飯菜哭喪著臉回來。
看到彥卿站在門口,姑娘愣了一下,慌忙跪拜,“奴婢拜見王妃娘娘。”
跟著軍隊來的女人就隻有自己和綺兒,自己這副打扮也不像是個丫鬟,被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丫鬟在這裏認出來彥卿也不覺得奇怪。
“起來吧。”看著姑娘捧在手裏的托盤,彥卿問,“這是給誰送的飯啊,怎麼動都沒動就拿回來了?”
姑娘猶猶豫豫地小聲答,“回娘娘的話,這些是給……是給三殿下送去的。三殿下說……說沒胃口……”
這人怎麼又不吃飯……
彥卿眉頭一皺,姑娘慌得又跪了下來,“奴婢等廚藝不精,怠慢了殿下和娘娘,請娘娘恕罪!”
“別怕別怕……”彥卿苦笑著攙起這嚇壞了的小姑娘,“他就這毛病,讓他吃個飯跟要他命似的,你不用往心裏去。”說著,彥卿伸手在托盤上的其中一個碗中拈起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裏。
甜中帶辣,肥而不膩,地道的農家風味,比宮裏府裏那些花架子菜式強多了。
彥卿一邊不管身份不顧形象地吮著手指,一邊連連點頭,“好吃!王爺不識貨,不用理他。”
看著這跟傳說中判若兩人的三王妃,小姑娘一時弄不清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流言傳錯了。
“可是娘娘……”對著這麼個沒架子的王妃,小姑娘也來了膽子,試探著說,“奴婢看著,殿下好像是抱病在身,不吃飯怎麼行啊……”
誰都知道他得好好吃飯,就剩他自己不知道了。
氣歸氣,自己到現在還糾結在這個鬼地方歸根到底不還是為了保他條小命嗎,要是讓他就這麼自然掛掉,這趟去而複返不就白折騰了嗎。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香葉。”
香葉,這爹媽是打起名的時候就盼著閨女當廚娘了吧。
“這樣吧,咱倆換換。”彥卿指指香葉手裏的托盤,“這些就歸我了,我一會兒借你廚房給王爺做點兒別的,怎麼樣?”
聽彥卿這麼說,香葉睜大了眼睛,“您……您要親自下廚?”
“試試唄,他買我的賬最好,不買賬咱再想別的辦法嘛。”
娘娘要當廚娘,誰能攔得住?
“是,娘娘。”
在這鬼地方折騰這一個月,總算遇到頓合口味的家常菜,彥卿就坐在廚房裏,在屋裏幾個廚子小廝又好奇又惶恐的目光中把三碗菜一碗飯吃了個幹幹淨淨,又喝了半碗白菜豆腐湯,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
吃飽了,靈感也來了。
沒食欲不要緊,能喝得下去東西也行嘛。
彥卿問香葉要了一壺馬奶,一罐茶葉,把茶葉搗碎扔進水裏煮,煮出小半鍋濃茶,又倒進一壺馬奶繼續煮。直煮到茶□融,馥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