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知不覺已緊握成拳。

這時,一道腳步聲漸行漸近。雲止側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夜幕降臨,寒流席卷大地,風聲蕭蕭。

燈火通明的書房中,換下厚重鎧甲、一襲便裝的李餘剛止不住來回踱步,粗獷的麵容帶著沉色,“齊先生,如今封亦修雖撤離了城下,卻駐守在了城外十裏的西風坡上,依然將三麵環山的西決城圍得水泄不通。”情況,盡管比前幾天好了那麼一些,可卻又並未好太多,“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城內糧食用盡……”

齊文靜坐在書桌前聽著不語,隻慢慢品著茶,不知究竟在想什麼……

同一時刻,李餘剛口中所說的那一個人,已帶著一行黑衣人趁夜悄無聲息潛入了西決城內。

安靜的房間內,隻桌上一盞小小的燭燈靜靜的亮著。淡淡的光芒,映著床榻上閉目之人麵如白紙。眉宇眼梢,即便是睡夢中也緊緊的皺著,不難看出正在忍著非人的疼痛。

一抹黑色的身影,在這樣死一般的安靜中,忽然從天而降,無聲無息潛入房間、合上了房門。

隨後,高大挺拔的身軀在燭光下拖延出的那一道長長影子,一寸一寸籠罩住床榻上閉目‘沉睡’之人。踩踏在地麵上的步伐,沉穩的簡直令人屏息與戰粟。片刻,隻見他在床邊一步之遙處站定了腳步,奪命的一掌毫不猶豫落下,一如中午在城樓下射出的那一箭一樣……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決不能傳出去,也決不能讓雲淺止有任何機會回到東清國去。可據他得到的消息所知,城內有一條密道可直接通往城外某處。如此一來,便隻有及時的殺了她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屆時,兩方人馬各執一詞,而當事人雲淺止又已死,死無對證……

☆、名動天下少年郎 囚封亦修

奪命的一掌毫不猶豫落下,一如中午在城樓下射出的那一箭一樣……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決不能傳出去,也決不能讓雲淺止有任何機會回到東清國去。可據他得到的消息所知,城內有一條密道可直接通往城外某處。如此一來,便隻有及時的殺了她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屆時,兩方人馬各執一詞,而當事人雲淺止又已死,死無對證……

伴隨著心底那一絲冷靜又冷血的沉決,那一隻因常年習武握劍而帶著一層厚厚脖間的寬大手掌已快如閃電迫近床榻上閉目之人的麵門。並且,迅猛狠戾的掌風甚至還令床榻上閉目之人兩鬢的黑發倏然向兩側拂動飛揚了開來。一時,使得被手掌陰影籠罩下的那一張臉,顯得越發蒼白如紙,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血色,虛弱的簡直令人心疼與憐惜。

可他,這個名叫‘封亦修’的男人,卻始終不曾有哪怕是半分的留情。即便,床榻上之人是他結發五年之妻。

然,也就是在這時,在封亦修的手掌即將要觸到床榻上閉目之人鼻尖的那千鈞一發之際,床榻上閉目之人的長睫毫無征兆的刷然一下掀了開來。

下一瞬,封亦修的所有動作,硬生生定格。

隻見,一把削鐵如泥的鋒利匕首,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抵在了封亦修的雙腿之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封亦修不可置信的低頭望去,他甚至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她究竟是什麼時候動的。沉著臉一寸一寸的撤離開自己落在她麵容上方的手掌。入眼的,是一雙幽深如許、深不見底的瀲灩黑瞳。黑瞳的主人,正麵無表情望著自己。銳利如炬的眸光,冰冷若嚴寒深冬的雪水,毫無溫度可言。那包圍著這樣一雙眼眸的羽扇般睫毛,在掀開的那一刹那,封亦修甚至還清晰的感覺到它倏然一下劃過了自己的五指指腹,柔柔的觸覺如輕羽拂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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