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饒恕!
“恭兒!”
如同失去了伴侶的鳳唳,悲痛慘絕,響徹天地,震撼了整片天地。
這一聲,令黎城全民受驚,令上千搜船的敵軍大撼,亦令華韶歎息一聲。
他不能失去她,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腦中急速運轉,剛才接連幾次飛報,西、南、北三門皆有火起,那麼隻剩……東方!
他不想知道為什麼黎城這麼隱匿,為什麼華韶能夠闖入,他不知道思考,為什麼黎城會有內應,為什麼能這麼準確地破壞他的各處駐兵與埋伏,他亦不想去想,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在他將她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仍舊能夠將人帶走……
閭丘拋下了對峙緊張的戰局,拋下了全部等待他的人,他發絲淩亂,如梟冷的孤狼飛奔在紛亂的街道,慌亂張望,四處找尋,滿目焦躁。
人相喧嚷閭丘看著角落一隔,有一道身影似抱著什麼一閃而過,他麵目一緊,腳步不停一路追擊他至丹峰崖的頂峰。
峰頂處設置了幾座箭塔,以防敵襲跟監測敵軍之用,但今日敵軍已近在咫尺,箭塔都不曾發出警告號響,原來是早被內應破壞,點燃燒起熊熊烈火,濃霧隆隆。
有一道披著白絨狐裘的身影悄然無聲地躺在地上,一眼,閭丘便認出是誰了!
正巧,那裏有一座箭塔桅杆焰燼,帶著一團烈火象一顆殞星似的筆直從空中墜落下來,而底下,正躺著他尋找之人,這一幕令閭丘瞳仁一窒,眥目猙獰。
“恭兒!”
他奮不顧身,凝結排山倒海一掌劈去,將這龐然大物其周邊炸飛,再直接用雙掌將墜落來不及擋開的一部分撐住,再用力推開,它一兜了幾個圈子,最後冒起黑煙盤旋起來,終於在半空中象遠處的一串炮竹似的劈裏啪啦地爆炸開來。
閭丘不顧手掌被火燎的紅腫破皮,亦看不到他被燙焦的發絲,他蹲下來,顫唞著雙手緊緊抱著靳長恭,發出一聲失而複得的狂嘯。
而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一臉複雜的契,還有眸光震撼的蓮謹之,抿唇麵色陰晦莫明的公冶夙,抱著三弦琴,蹙眉的玥玠,他們幾人靜靜地站在那裏,不知道為何,每一個人敢在這一刻靠近。
是因為前方那個男人,那欲崩潰的長嘯,亦或是他抱著靳長恭那一幕,太美,太令人心酸,不忍上前毀了這一切?
“我隻剩下你了,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隻要你……”閭丘將昏迷的靳長恭抱緊,然後小心翼翼地撥開她的發絲,看著那張恬靜安穩的臉,似要笑,卻笑不出來。
“別嚇我了……”
城頭,再度傳來一陣炮炸聲,黎城危在旦夕。
但他卻不管不顧了,隻緊緊地抱著靳長恭。
“放開她!”玥玠剪瞳秋水的雙目滿是憤忿,指尖波動琴弦,欲攻擊的模樣。
“她、是、我、的!”閭丘抬眸,如看死人一般看著他。
“你的?憑什麼?就憑你將她弄成現在這種樣子?弄成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公冶夙眼睛冷得似覆了一層冰,帶著譏諷道。
閭丘眸光一閃爍,但下一刻卻執拗地,從牙縫中蹦出聲音道:“你們又憑什麼,憑什麼從我身邊將她奪走?!”
“愛一個人,如果有痛苦,愛她的人,則選擇傷害自己,而愛自己的人,則選擇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