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全自己,你覺得你現在做的事情,是愛她嗎?”蓮謹之忍不住地厲喝一聲。
閭丘神情呆滯,看著懷中的人,他算計著別人,算計著天下,亦算計著她,他舍下一切,尊嚴,過去,身份,等著她能夠如他愛她般融入骨髓,才告訴她一切,可是她真的愛他的嗎?
閭丘滿目深洞,整個人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茫然。
嘎嘎~濃霧重重的天空,突地一隻金翅巨雕俯衝而下,撲散開一方濃霧,隱約一道逆光身影居高臨下地踏在雕首上,白衣墨發,神人般煙波皓渺,令人看不真切。
咻咻~~金雕伴隨著數隻箭矢而現,如電光一閃般,箭矢以流星墜地般的速度直抵他的心髒。
閭丘條件反射地急速側身一偏,箭矢偏離了心髒但卻還是擊中了左肩,立即他感到左肩一陣劇痛,很快整條左臂的知覺消失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骨頭估計碎,那隻銀箭像刺一樣深深地紮進他的肉裏……
咻~那箭剛休,疾速破風冽凜再起,這分明是連弩子母箭,箭失拖著它細長的影子疾飛而來。糟了,閭丘知道這一箭他根本躲不了了,懷中有靳長恭,再加上剛才被箭塔砸下,傷了根基,這一支分明是謀算著他的命而來。
從沒有這麼一刻,清晰地意識著自己要死了,但他卻還是下意識地把身體俯下,以一個守護的姿態將靳長恭緊緊擁緊。
不能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這是臨死前停駐在他心底上的唯一的執念。
“為什麼還是不高興呢?”有一道飄渺,如從天邊幽夢清醒的聲音響起。
從閭丘的腋下,一隻纖細卻有力的手正緊緊地握著那支致命的箭矢,不再讓它前進半分。
守在旁邊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氣,趕到的震南震北,一大批死士,小桃兒,連踏在金雕之上,仿若神人般執弩的靳微遙,準備再接再厲的動作亦一滯,怔忡地看著那個蘇醒過來的人。
靳長恭從他懷中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眼睛如古井幽深,染滿千山暮雪:“為什麼你還是不高興呢?”
“如 你所願,我已經成為你一個人的了,隻為你一個人而活,我寸步離不開你,為什麼你還是覺得不高興呢?”伸出溫柔的指尖撫過他儼然僵硬的臉頰輪廓,再精準地撕 開他臉上的薄紗,露出那一張芳姿妖研,傾盡天下絕色的熟悉容顏,狹長魅惑的鳳眸,瓊鼻,灼灼其華,唇如朱點,嬌嫩誘人。
靳長恭指尖一一拂過他的眼,睫毛,鼻,唇,柔聲道:“丘,或者是寡人的花公公。”
那著那一雙熟悉的眼睛,流露著令他懷念悸動的光彩色澤,看著那令人愛入骨髓的女人,花公公抑不住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沿著完美輪廓臉頰滑流下來。
“因為,你不在,因為你不在啊。”
沙啞哽咽的嗓音,就跟受了委屈終於找到能夠渲泄的孩子,花公公伸臂緊緊地抱著她,眼底有著掩飾不住了哀慟與悲傷:“你騙我!你一直在騙我!你將真正的自己藏了起來,隻留給我一具軀殼,我抱著你,心卻像破了一個大洞,怎麼都填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