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三更時分,景宸被窗外一聲重物落地的動靜給驚醒了,他猛然睜開眼睛,向窗外看去,隱隱約約看到一道人影。
珹憶也醒了,輕聲說道:“我去看看。”
景宸按住了他的肩膀,神色淡淡地說道:“不用驚慌,應該是影衛。”
景宸披衣下了床,一拉開門就看到一個黑衣人癱坐在門口,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影十三……見過王爺。”
那黑衣人強撐著跪正了身子,喘著氣說道。
景宸皺了皺眉,“影十三,你不是跟著秋白的嗎,怎麼搞成了這副模樣,可是秋白出事了?”
影十三搖了搖頭,磕磕巴巴地說道:“回王爺,沈大人……並沒有出事,是……西南王那邊出事了。”
“西南王?”
景宸想了想,上一世五月裏,西南王沈亦臻借練兵之名作亂。西南之地多丘陵,瘴氣,易守難攻。他為了討皇上關心,急功近利,不顧沈秋白的勸說,在文武百官麵前攬下了這件事,帶兵前往西南鎮壓叛變,結果被景梟與景煜一黨陷害,手下副將也叛變了,他差點丟了性命。
“沈亦臻……易禎……”
景宸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有些若有所思。
影十三接著說道:“西南王……借練兵之名意圖叛變,沈大人……正在暗中監察軍隊動向,恐怕不日將有戰報上傳京中,沈大人特派屬下……回京上稟王爺,還請王爺有所準備。”
“你這一身的傷是怎麼回事?”
影十三回答道:“回王爺,屬下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幾批殺手,屬下是拚死逃回來的。”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養傷吧。”
景宸擺了擺手,揮退了他,一轉身就看到珹憶正在他身後站著。
“都聽到了?”
景宸攬著他走到桌旁坐下,珹憶點了點頭,“聽到了。”
“你對西南之事有何看法?”景宸淡淡地問道。
珹憶搖了搖頭,“我對西南王並無了解,不過據我所知西南多丘陵瘴氣,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若是開戰的話,恐怕短時間裏也難以攻下西南。”
景宸點了點頭,“說得不錯。”
上輩子他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將西南打下來,幾次差點把命搭進去。
不過奇怪的事,他從頭倒尾都沒有看到西南王的真麵目。
在兵敗的前一晚,西南王自焚在西南王府裏,一把火把一切燒了個幹淨,連具屍首也沒留下。
當時他隻顧著奏凱還朝,也沒細想裏麵的原因,如今想來這裏麵的問題不少。仔細想想,西南王自焚的時候,沈秋白已經戰死在沙場了,莫不是和這個原因有關?
後來景昭受他牽連,被分封到西南,成了新的西南王,不過景昭體弱,耐不住瘴氣,不出半年便病逝了……
想到這裏,景宸心裏又是一陣揪痛。
“阿宸,你在想什麼?”珹憶見他忽然沉默不語,有些疑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