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一直留意著秦然,剛才他那慢了半拍的動作自然被景宸看在眼中,他忙對珹憶道:“阿憶,小心秦然,往我這裏靠些。”
珹憶雖然有些疑惑景宸為何會讓他小心秦然,不過他也是個心思活絡之人,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了景宸在行宮獵場遇刺時秦然的失常反應。他那時重傷在身,昏迷不醒,自己都自顧不暇,也沒來得及問景宸這個問題,後來就把這茬給忘了。
想起開打之前景宸對他說的要盡量少見血,他便明白了恐怕是秦然聞不得血腥味,於是他邊戰便退,漸漸向景宸靠攏了過去。
見已經入得半山腰處,景宸便也不再顧忌什麼,彙內力與丹田,嘴唇微抿便發出一聲長哨,不過片刻功夫,五六名暗衛便出現在了附近,個個手持利劍,神色冰冷,在景一的帶領下衝進了戰鬥之中。
景宸三兩下將麵前的黑衣刺客逼退,一回頭便見一名黑衣刺客從珹憶身後要偷襲,景宸眸光一冷,抬劍猛力一劈,便將那刺客的長劍一下砍作了兩斷,劍刃落在那刺客的脖子上,嗤地一下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當下血濺三尺,立刻斃命。
隨著景一他們的加入,打鬥越發的慘烈,刺客們都或輕或重的受了傷,一時間血腥味刺鼻。
“啊——”
打得正酣之時,忽然聽到秦然仰天長嘯一聲,渾身猛然激蕩起的內力將身邊的眾人都給衝得退了幾步。
景宸一見他如此模樣,忙一把攥住了珹憶的手腕,對景一幾人厲聲喊道:“快閃開!”
說罷他便拉著珹憶匆忙往山上跑去,景一幾人也紛紛運起內力跟在了他們身後,隻有那群黑衣刺客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留在原地未動。
下一刻便見秦然猩紅著一雙眸子朝他們殺了過來,站在最前列的那名刺客忙舉劍去擋,但根本擋不住,隻聽當的一聲,寶劍應聲斷成了兩截,那刺客瞪大了眼睛似乎僵在了原地,而後便見他晃了一下,哐當一聲便倒地身亡了,腦袋也咕嚕嚕滾到了一邊。
剩下的刺客們相視一眼,衝上去將秦然圍在了中間,使出渾身招數要將他置於死地。
但他們哪裏知道,如今的秦然已經失去了意識,就像一個殺人工具,隻知道舉劍廝殺,而且招招狠戾,身旁離得近的刺客們不是被他砍斷了胳膊就是削斷了腿,甚是淒慘。而刺客們一開始還能在他身上劃些刀口子,最後打著打著竟然連近得他身都不能了。
眼見得十幾個人被殺得隻剩五六個了,不知他們中是誰喊了聲“撤”,幾個人紛紛抽身而出,拔腿就跑。
秦然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咧嘴陰森森地笑了一聲,舉著劍又追了上去。幾人一邊跑一邊驚慌失措的應付著秦然的殺招,麵上看著雖然還算鎮定,其實內裏早已被他血腥而又殘忍的招式嚇破了膽子,驚恐之下全然忘了什麼招式,淒慘與狼狽自是不用說。
眨眼間又有兩個人被秦然砍斷了手臂,躺在地上抱著斷臂打滾嘶嚎,一時間慘叫聲在山林間不絕於耳。
景宸與珹憶等人藏在了遠處的灌木叢中,見秦然追著刺客跑走了,忙尾隨在了秦然身後。
看著一路上的殘肢斷臂與刺客的屍體,珹憶擔憂地說道:“秦然他怎麼這副模樣,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景宸眉頭緊蹙,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你還記得我之前同你說過,秦池與秦然是我撿回來的藥人一事嗎?”
“記得。”珹憶點了點頭,而後瞪大了眼睛,有些震驚地問道:“難不成……秦然聞到血味會發狂,就是因為試藥的原因?”
“是。可是我們雖然知道他是因為試藥才變成這樣的,但他具體是哪裏出了問題,沈秋白也說不清楚。找不到原因就無法對症下藥,所以我讓沈秋白給秦然配了不少抑製嗅覺的藥丸讓他隨身帶著,若遇到刺客了提前服下就是。上次他急著跟我們去行宮,把藥忘在了府裏,哪知今日出門又把藥忘在了驛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