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聲,珹憶也不禁皺起了眉,“秦然之前也有瘋過這麼厲害的嗎?”
景宸搖了搖頭,“沒有,他之前雖然也癲狂過,不過可能還留有一絲清明,殺人的手法並沒有這麼殘忍。”
聽得前頭的慘叫聲似乎又遠了點,幾人忙又追了一段路,這段路上的打鬥痕跡更加明顯,屍體也更是讓人目不忍視。
珹憶想,興許是他們也知道不殺了秦然自己就跑不掉,於是就拚死一搏了,而他們的反抗與周身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秦然,所以這幾具屍體也更加殘缺不全了些。
景宸一路上一直在數算著屍體,現在隻剩下一個刺客了,不知道秦然要是追上去把他殺了之後,他自己會出什麼狀況,忙道:“快,追上去看看!”
幾人沿著血跡一路追過去,就看到秦然與最後一名刺客拚殺到了一處斷崖上,那個刺客也已經殺紅了眼,幾次都把秦然逼到斷崖邊上,想把他逼落斷崖。
甚至有一次秦然的一隻腳都踩空了一半,眼看他就要一個趔趄掉下崖去,景宸他們的心也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要衝出去了,卻見他腰神一彎,踩實的那隻腳一用力,便一個旋身轉到了那刺客身後去,眾人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珹憶心有餘悸地問道:“阿宸,我們要不要去幫幫秦然?”
“再看看吧,如今他們兩個都殺紅了眼,我們要是上前幫他解決了那刺客,隻怕沒了目標後,很可能秦然就衝我們殺過來了。”
隻見崖邊的二人眨眼間又過了十幾招,那刺客也又添了幾道血口子,站都站不穩了,很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景宸他們都以為最多三招秦然就會將那個刺客亂劍砍死,誰知道那刺客突然丟了手中的兵器,咬緊牙關猛然衝過去一把抱住了秦然的腰,在被秦然一劍捅個透心涼的同時,二人都如同折翅的蝴蝶一樣,從崖邊直直的墜了下去。
“秦然!”
景宸與珹憶大喊一聲,忙衝到了崖邊,但也隻看到了秦然墨藍色的衣衫被卷入滔滔江水中的景象……
懷州城外二十裏,一輛馬車穩穩當當的行駛在小道上,駕車的乃是一個高大英氣的青年,另有一模樣俊朗的少年騎著馬跟隨在馬車旁。
“韓琅,”馬車裏傳來了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距離懷州城還有多遠?”
駕車的青年回答道:“回主子的話,大約還有二十裏就到懷州城了。”
“找個地方歇一歇再進城吧,瑄兒有些餓了,我們在路旁用了飯再進城。”
“是。”
韓琅又駕車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聽到前麵似有水聲傳來,就又朝前行了行,見一條小河正流淌的歡快,便馬車停在了一旁。
“主子,”韓琅打開馬車門,將馬車裏的人扶了出來,又從馬車裏取出一個軟凳,找了塊平坦的地麵放下了,“屬下去打點水,你與小主子先在這裏歇歇吧。”
而後他又對那英氣少年說道:“韓楓,這裏離懷州城不遠了,隨時都可能有難民出現,你要保護好主子和小主子。”
韓楓冷著一張臉,聞言淡淡地點了點頭。
被稱作主子的青年也不過及冠之年,生得麵如冠玉,俊秀不凡,懷裏還抱著個四五歲的小娃娃,那模樣與青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黑葡萄似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煞是可愛。
那青年主子勾了勾唇角,輕笑道:“我們沒事的,你快去快回就是。”
韓琅道了聲是,取了水袋便離開了,青年主子抱著孩子剛在軟凳上坐下,便聽到河岸邊傳來了韓琅的驚呼聲,“主子,這裏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