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景宸倒是個辦實事的,不過剛一會麵,問的問題就一個比一個尖銳,讓他難以招架。他本想著自己說難處,也表了自己費的心思,景宸就是走個官場形式怎麼也得讚賞他兩句吧,可是景宸卻對他的話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還追問他百姓的人數與棚戶的數量,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本王的問題就這麼難回答嗎?還是說……”景宸故意拉長了語音,馮知儒的心頓時又揪了起來,隻聽景宸又淡淡地說道:“還是說馮刺史事務繁忙,將這些事給忘了?”
馮知儒緩緩歸直了身體,僵硬地笑了一下,“王爺說得是,下官最近確實……確實是有些忙得焦頭爛額了,所以……具體的數據就……記得不大清楚了。”
景宸輕輕地笑了一聲,又緩步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未離先生見狀朝珹憶眨了眨眼睛,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珹憶有些為難地看了看他,側目一瞥就看到景宸對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珹憶隻好也坐了下來。
“左將軍……”景宸眸光一轉,又看向了一旁站著的護城衛將軍左剋,輕笑道:“此番洪災突發,受難百姓數以萬計,可是本王一路上走來,都沒遇見災民暴亂的事,想必左將軍也費了不少心力吧,真是辛苦了。”
左剋忙抱拳回道:“王爺謬讚了,卑職不敢居功,都是刺史大人安排的好,卑職不過是從旁協助罷了。”
景宸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很好,很好,有功之臣本王都會記著,到時候上報給父皇,好好嘉獎,不過嘛——若是屍位素餐,貪贓枉法,欺淩百姓之輩,本王也絕不會放過!”
馮知儒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景宸看在眼裏,涼涼地笑了一下,“馮刺史怎麼還跪著,起來吧,待會兒本王還要向兩位大人引見一個人呢。”
“謝王爺。”
馮知儒站了起來,向景宸施了一禮,同左剋一道退到一旁坐了下來。
接下來約有一刻鍾的時候景宸都未開口,馮知儒心頭跳的厲害,隱隱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也沒什麼心思奉承景宸了,一時間正堂內靜得落針可聞。
雖然隻是一刻鍾的時間,馮知儒卻覺得像是過了幾年之久,就在他要坐不住的時候,忽見外麵走來了一位杏臉桃腮的粉衣女子,看衣著打扮應當是個丫鬟。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娃娃臉的少年,腰間配著一把鑲著紅寶石的銀劍,一身墨綠色的錦衣更襯得他白白 嫩嫩的,看起來很是稚氣,不過下一刻馮知儒就驚了一下,這少年竟是一品侍衛!
還不等馮知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見那二人施了一禮,言道:“燕飛見過王爺,秦然見過王爺。”
“免禮。”景宸抬了一下手,神色淡淡地說道:“崔大人可回來了?”
秦然咧嘴一笑,“回來了,就在外麵等候王爺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