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閉著眼睛抱著珹憶靜 坐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那一直懸著的心踏實了一些,他慢慢鬆開手臂,看著珹憶仍舊蒼白的臉頰,抬手摸了摸,有些冰涼。
“剛吃了藥,再睡會兒吧!”景宸扶著他躺好,又給他掖了掖被角,將他蓋的嚴嚴實實的,隻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麵。
珹憶有些局促不安地躺在那兒,渾身都不自在,這可是王爺的床啊,昏迷著的時候不知事,睡了也就睡了,可現在他醒了,又怎麼還能心安理得地躺在這床上呢!
“王爺,屬下……屬下還是到隔壁去睡吧……”珹憶低垂著眼眸不敢去看景宸,藏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
景宸冷哼一聲,略帶不悅地說道:“抬起頭看著本王!”
珹憶的身子僵了一下,慢慢抬起了頭,見景宸板著一張臉,說不出的威嚴,接著又聽他道:“你莫不是忘了本王之前的話?這裏是安王府,本王的話就是規矩,本王讓你在哪兒睡,你就在哪兒睡。珹憶,你想抗命不成?”
“王爺!”珹憶頓時臉色一白,忙要坐起身來,景宸眼疾手快,一把壓住了他的肩膀,雙眉緊皺,冷聲道:“你這是做什麼,又忘了本王的話是不是,才包紮好的傷口,是不是要本王再給你包紮一次?”
“屬下不敢!”珹憶僵著身子躺在那兒,小臉煞白地看著他,誠惶誠恐地說道:“屬下不敢抗命,隻是……隻是屬下一個暗衛,在王爺的睡榻之上安眠,實在是……實在是……不成體統……”
見景宸的臉色越來越冷,珹憶後麵的話語氣不由得弱了下來,到最後幾乎低不可聞,景宸冷笑一聲,“怎麼不說了?”
珹憶的唇動了動,卻沒敢再吐出一個字,景宸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挫敗地看著他,“外頭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想爬上本王的床,怎麼到你這裏就如此不情不願,本王的床上是有豺狼還是虎豹,讓你如此驚恐。”
珹憶搖了搖頭,低聲回答道:“屬下隻是一個暗衛,若被人知曉屬下在王爺的房裏過夜,及至天明還不離開,怕是……怕是會恥笑王爺。”
景宸眉心一跳,無端地又想起了昨夜那個旖旎萬分的夢來,忙輕咳一聲壓下心頭的躁動,輕聲笑道:“昨夜你在本王房裏安睡的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略有耳聞。不過你是暗衛,你的身份自然不會被什麼無關緊要的人知曉,老老實實給本王把病養好再說吧!”
“是……”
景宸在他蒼白的臉上捏了一把,見那臉蛋兒有了點血色才滿意地停了手,“行了,本王是看明白了,有本王在這裏,你也無法安心歇息。也罷,本王去書房處理些公務,你便安心睡吧,有什麼事就叫燕清和燕飛。”
珹憶點了點頭,“恭送王爺。”
景宸出了行雲閣,大步流星地往書房而去,珹憶瞪著眼睛躺在那兒,想著王爺對他的溫柔與照顧,兩抹紅霞頓時飛上了臉頰,甚至連帶著耳朵尖都紅了起來。他拉了拉被子蒙住半張臉,將自己縮在錦被下,聞著被子上熟悉的淡淡的冷香,心裏好似抹了蜜。
猛然,珹憶想起一個問題,那晚在破廟裏,他見到王爺之後便傷重昏迷了過去,再睜開眼時就到了這行雲閣,那麼,也就是說是王爺將他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