珹憶被景宸的一句話堵住了啞口無言,是啊,這裏是安王府,王爺的話自然就是規矩,他一個小暗衛哪裏有置喙之地。再說,他身為暗衛,正正經經回到房裏睡覺的日子本就不多,更多的時候都是蹲在外麵的樹杈上或者是房頂上保護王爺的安危,住哪裏其實差別並不大。
見他低頭不語,景宸便知道他是接受了自己的安排,看了他身上刺眼的繃帶,又叮囑道:“你中毒了,這毒有些棘手,在秋白配出解藥之前都不能再使用內力,從今天起,你便不再是暗衛了,做個貼身隨侍老老實實跟在本王身邊就行了,明白了嗎?”
“做隨侍?”珹憶猛地抬起頭,一臉詫異地看著景宸,見他神色認真不似在說謊,珹憶悄悄握了握拳頭,低聲道:“王爺,屬下還是想做暗衛。”
景宸臉色一沉,冷聲道:“這是為什麼,難不成你覺得做隨侍委屈了你?還是你不想跟在本王身邊?”
“不是,屬下並無此意!”珹憶忙抬起頭,掙紮著跪在了床上,慌亂中掙開了傷口他都不覺得疼了,隻想趕緊解釋清楚,不想讓景宸覺得自己不想跟在他身邊,“王爺,屬下如今沒了內力,若是直接和敵人對上,恐怕無法護王爺周全,倒不如還做個暗衛,躲在暗處保護王爺,若有意外,還能趁敵人不備打他個措手不及,也可為王爺拖延一二。”
見他這麼慌張的跟自己解釋,景宸心中有些歡喜,可是看他動作如此之大,空氣中隱隱有了絲血腥味,便知他將傷口給掙裂了,忙伸手去扶他,皺著眉責備道:“有話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讓本王看看,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珹憶倔強地跪在那兒,眼帶乞求地說道:“求王爺成全。”
“本王答應你就是。”景宸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他拉到了身邊,他發現自己好像開始拿這個小暗衛沒辦法了。
“本王還沒有問你,是何人將你抓去的,你可看到了那人的麵目?”景宸邊說邊將珹憶胸前的繃帶拆開了,因為胸前的位置特殊,繃帶將他整個胸背纏繞了一圈,景宸要解開它就得將手伸到珹憶背後去,如此一來珹憶就好像被他抱在了懷中,珹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頓時悄悄紅了耳朵。
珹憶輕輕地別開臉,並不敢去看景宸的臉,胸膛裏的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個不行,跳得他的都快有些迷糊了,“回王爺,屬下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四皇子在,他說是太子命他劫持小主子的。”
“景梟,景煜……這筆血賬本王一定會討回來!”
景宸眯了眯眼,深邃的丹鳳眼裏滿是殺氣,不過珹憶一直低著頭並不曾看到,隻是當景宸吐出的溫熱的氣息撫在他耳邊的時候,他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景宸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垂眸問道:“怎麼了,弄疼你了?”
珹憶忙搖了搖頭,原本蒼白的臉此刻也有了些血色,“沒有。”
將繃帶一取下,景宸就看到珹憶胸前那道深長的傷口果然裂開了,血珠混著褐色的藥末顯得傷口更加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