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嘔吐,不止把秦錚的臉嚇白了,把秦毅也嚇了個夠嗆。
秦毅連忙問,“弟妹這是怎麼了?聞不得血腥嗎?”
雖然這樣問著,但他心裏覺得不該啊,謝芳華可不是那等柔弱的女子,他可是從無名山出來的,踩著多少的人肉白骨,能懼怕這一點兒的血腥味?
“嫂子這是怎麼了?”秦憐從大營裏麵跑出來,見此,也嚇了個夠嗆。
秦錚白著臉,隻扶著謝芳華,一言不發。
小橙子、侍畫、侍墨也都滿麵憂愁地看著謝芳華,無人答話。
“我問你們話呢?”秦憐自然不敢瞪秦錚,瞪向小橙子。
小橙子連忙道,“回郡主,小王妃有喜了,如今是聞到這血腥味就吐。”
秦憐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地問,“什麼叫做有喜了?”
小橙子一噎。
秦毅當先反應過來,驚了一下,連忙拱手,“原來是這樣,恭喜堂弟和弟妹了。”
秦憐轉頭看向秦毅。
秦毅無奈地對秦憐道,“有喜了就是有喜了,你要做小姑了。”
秦憐反應過來,頓時睜大眼睛,一時更傻了。
謝芳華耳中雖然聽著幾人說話,但也顧不得搭話,胃裏翻江倒海,有止不住的趨勢。嘔了半響,連她自己都有些怕了,生怕把肚子裏的小東西都給嘔出來。她攥住秦錚的手死死地攥緊,喘息的空檔,對他虛弱地說,“把……把我趕緊帶進去……”
秦錚驚醒,立即攔腰抱起她,大踏步往軍營裏走,一邊走,一邊問,“我們入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秦憐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哥,都安排好了,我親自和安排的,你快帶嫂子跟我來。”
說完,她便小跑著頭前帶路。
小橙子、侍畫、侍墨等人也都齊齊地跟了過去。
秦毅猶豫了一下,對一名手下吩咐,“快去稟告謝侯爺,就說小王妃有喜了,聞到血腥味,吐的厲害。是否請個軍中的大夫過來。”
那人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秦毅也連忙跟在眾人之後,快步走了過去。
謝墨含正在安排處理戰後傷亡統計事宜,聽到有人來報,他頓時愣住了。
妹妹有喜了?
她竟然有喜了?
他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畢竟一直以來沒聽到任何關於她有喜的消息,不由得又問那人一遍,“這是真的?”
那人垂首,恭敬地回話,“小王妃剛到大營門口,便吐起來,十分厲害。大公子派屬下來詢問侯爺,是否請軍中的大夫。”
“快去請!”謝墨含連忙道。
那人應了一聲,立即跑了出去。
那人剛跑幾步,謝墨含驚醒,連忙喊住他,“等等。”
那人停住腳步,看著他。
謝芳華勉強鎮定了一下,說道,“軍中的大夫都忙著給士兵在包紮。你去請初遲,讓他立即過去看看。”
“是。”那人立即去了,軍中的大夫的確不如謝侯爺的專屬大夫初遲醫術高超。
謝墨含扔下手中的事情,快步向給秦錚和謝芳華安置的營長走去。剛走到門口,回頭喊,“聽言。”
“侯爺。”聽言也給驚住了,但更多的是喜,沒想到小王妃竟然懷孕了,這豈不是說小王爺有後了?他連忙跑到謝墨含身邊。
“快去廚房準備些清粥小菜,這種情況下,妹妹胃口裏應該沒什麼東西了,雖然吐得厲害,但還是要吃東西的。”謝墨含吩咐。
“是,我這就去。”聽言連忙向廚房跑了去。
謝墨含交代完了,這才快步走向秦錚和謝芳華安排的營帳。
二人的營帳本就安排在距離他的營帳不遠處,半盞茶的距離,便到了。
二人的營帳周圍站了不少人。
除了秦錚和謝芳華帶來的人外,還有軍中與秦錚交好聞訊過來的將官。
謝墨含來到後,徑直進了大帳。
侍畫、侍墨見他來了,連忙見禮,“侯爺。”
謝墨含點點頭,一眼便看到了大床邊沿坐著的謝芳華和秦錚。謝芳華靠在秦錚懷裏,一張臉霜白如雪,秦錚的臉色比她的臉色看起來還差。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近前,喊了一聲,“妹妹。”
謝芳華已經被折騰得有氣無力,進了營帳,隔絕了外麵的血腥味,感覺還稍微好些。但胃裏依舊還難受得不行,她也不想這個樣子剛來到大營,就讓人擔心勞師動眾,可是實在壓不下。這種事情是不受她控製的。
如今見到謝墨含來了,她立即推開秦錚,要站起身。
謝墨含已經先一步按住她,“坐著別動。”
謝芳華搖搖頭,還是強硬地站起身,拽住謝墨含的袖子,撲進了他的懷裏。
謝芳華隻得改為雙手抱住她,口中連忙說,“小心碰到孩子。”
謝芳華將臉埋在他懷裏,他的身上依舊有著常年服用藥物散發的藥香,這種藥香味,奇跡地讓她舒服了下來。她抱住他不鬆手,哽咽地說,“哥,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