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這件事事關重大,皇上要委派你心腹之臣,你可要當得起這份信任。”

“卑臣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嬴政從懷中一探,拿出一件用紅布包著的小印,交給張湯。

張湯伸手拿過去,嬴政示意他打開來看。

張湯小心翼翼的將紅布解開,登時有些發愣,他雖然官階並不太高,但是在廷尉署天天彈劾人,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手中托著的是軍印。

嬴政道:“這是淮南王軍隊的官印,現在由你全權掌握,張湯,皇上命你現在開始,暗中調查淮南王,淮南軍在必要時候,供你調動。”

張湯聽到嬴政的話,頓時心裏一陣熱血沸騰,這麼大的權利,去彈劾一個王爺,這是何等的權力,讓張湯一下興奮的不能自已。

嬴政笑道:“皇上禦賜,淮南王剛剛也親眼所見,皇上命不久矣,一定會加快謀反的步驟,這個時候最容易露出馬腳,張湯,不要辜負皇上對你的信任。”

“諾!”

張湯立時跪下來,道:“卑臣定當不辱命。”

嬴政點頭,道:“軍印在迫不得已之時才可以動用。”

“卑臣知道,這個道理卑臣還是能明白的。”

嬴政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很簡單,張湯,這件事隻有皇上,你我三個人知道,若讓第四個人知道,那可是滅族的罪過,你懂麼?”

張湯聽著嬴政滿含笑意的話,不禁全身抖了抖,趕緊點頭道:“懂!卑臣懂的。”

嬴政沒再說話,隻是揮了揮手,讓張湯出去了。

他這才站起身來,又轉到內室,讓其他人都出去,等宮人們都出去了,嬴政道:“事情都已近吩咐妥當了,看淮南王的樣子,似乎是深信不疑,相信老狐狸很快會露出尾巴的。”

躺在床榻上沒有生氣的人突然動了一下,緊跟著就聽劉徹抽了一口冷氣,道:“這個刺客,朕後背的傷口怕是不淺罷。”

嬴政麵上帶著笑意,道:“若是淺了,怎麼能騙過淮南王這個老奸巨猾的人?”

劉徹不能轉過身來,雖然看不見嬴政臉上的笑意,但是對方話裏的笑意還是很濃的,自己也笑道:“淮南王可讓朕吃了不少苦頭,若是張湯抓不住這個隻狐狸的尾巴,朕一定拔了張湯的皮。”

“皇上就等著看好戲罷。”

劉徹點了點頭,似乎這麼一個小動作都能牽動傷口,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丞相還在麼。”

嬴政道:“皇上沒讓卑臣退下去,卑臣自然還在。”

劉徹笑了一聲,但是立馬又收斂了笑意,道:“你有沒有想過,朕方才為什麼不躲開刺客的這一下?阿蹻,你想過麼?”

嬴政聽了他這一句,登時如被雷劈了一樣站在當地,他沒想過,因為他總覺得這個問題太過於複雜,隻要一去深究,心裏就會有一種複雜感,困惑,雜亂,還有一點兒刺痛。

那時候劉徹確實可以躲開的,但是明顯的劉徹沒有躲,反而將自己護在懷裏,硬生生用後背接下這一下,若是那刺客出手再狠一點兒,或許劉徹真的沒命了。

隻是嬴政聽到這一聲“阿蹻”,心裏複雜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嬴政斬了一會兒沒說話,過了良久良久,聲音很淡然的道:“陛下,陳皇後已經去世了。”

嬴政說完這句話,再沒逗留,轉身出了內室。

劉徹沒想到嬴政會說這麼一句,頓時有點泄氣,不禁苦笑了一下,想必對方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劉安和劉陵從殿中出來,立馬匆匆到了書房,劉遷因為太過於毛躁,所以劉安怕他誤了大事就沒讓他出席,並不是和人比武受了傷。

劉遷見他們回來,趕緊站起身來迎上去,道:“父王,我都聽到風聲了!”

劉安滿臉的笑意,止不住的得意,順了順自己的胡子,笑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劉遷道:“父王,到底怎麼樣了,劉徹那小兒是不是死了?”

劉安冷笑了一聲,道:“死還沒有死,不過離死也差不多了,就差一口氣吊著。”

劉遷當下大喜,道:“這個時候,父王就該實行計劃了!現在再不實行,還待什麼時候!”

劉陵也道:“是啊父王,您的聖旨還是白的,快點寫罷,寫完了趁著眾臣群龍無首的時候,把聖旨發下去,引起民意,父王才好順應民意,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

劉安被他們說的,好像自己已經登上了皇位一樣,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從暗格裏將聖旨,官印玉璽全都拿出來放在桌案上。

劉陵和劉遷兩眼放光的盯著聖旨,劉安提起筆,在聖旨上落筆,正向他們謀劃的那樣,假聖旨上讓大批地方的豪紳搬到新建好的朔方城去,那裏還是戰亂的地方,自然沒人願意搬遷,而且對於漢人來說,家鄉是根深蒂固的地方,誰願意背井離鄉,越是富有的人,越不願意,這樣大麵積的背井離鄉,勢必會引起不滿。

淮南王寫好,扔下毛筆,隨即在上麵蓋上了璽印,他雙手托起聖旨,放在麵前輕輕的吹著未幹的璽印,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似乎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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