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這才不推辭,翻身上馬,由內侍牽著馬韁,親自送到宣室閣。

衛青和霍去病回到了京城,劉徹特意設下了晚宴給衛青接風,這一場河朔大捷是盼了多少年才給盼來的,並不是一件小事。

晚宴來的人不少,正如霍去病說的,陽信長公主也聽說了這件事情,特意趕來參加宴席,為衛青接風。

嬴政帶著劉據過來,因為嬴政現在的地位今非昔比,所以坐席靠前了不少,本身是兩個人同席,無奈小皇子劉據一直扒著嬴政不撒手,劉徹今日也高興,就讓劉據跟著嬴政一處坐。

劉徹入了席,褒獎了衛青,就讓大家暢所欲飲,不用過於拘束。

陽信長公主今日特意打扮了,瞥了衛青一眼,不過衛青始終都沒朝向這邊看,反而被團團的人包圍著,有客套的,也有其他武將想要和衛青喝酒的,總之今日衛青也算是主角,自然忙的不可開交。

陽信長公主有些失落,自己這樣的身份,也不好立刻就過去敬酒,她的目光在眾人中掃了一圈,就發現了帶著小皇子劉據一處坐的嬴政。

以前陳蹻總是往陽信公主府跑,畢竟他想讓這個長公主幫幫自己,陽信剛開始也相信了陳蹻,覺得他確實有不小的本錢,和陳阿嬌長得這麼像,多少也是有利的。

結果沒想到,在自己的幫助之下,陳蹻確實爬上了皇上的床榻,但是惹得劉徹極為不快,那日陽信就和陳蹻發了狠話,不要讓他連累自己,可是陽信沒想到,隻不過短短的一些時日,陳蹻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隆慮侯,還是當今三公之首的丞相。

陽信長公主自覺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更加是個女人,對感情的事情觀察的最細微,雖然嬴政對劉徹並沒有什麼意思,但是陽信不難看出來,皇上對他的態度,確實有些不可言喻的微妙和複雜。

陽信長公主覺得自己應該主動去改變和隆慮侯僵持的關係,如今這個宴席就是好機會。

她這麼想著,就起身端著酒杯走過去,先是彎下腰來,笑道:“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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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一見是陽信長公主,立馬笑道:“姑姑。”

陽信長公主順勢就坐下來,道:“據兒又長高了呢。”

劉據伸手比劃了一下,道:“我要長得比父皇還高!”

陽信長公主笑道:“那樣多吃飯,還有……”她說著瞥了一眼被人群包圍著的衛青,道:“還有讓你舅舅教你功夫,會功夫才能長高。”

劉據眼神頓時亮了,道:“真的麼!”

“自然呢。”陽信哄了劉據一會兒,才轉而對嬴政笑道:“沒想到一別沒些日子,隆慮侯已經高升了。”

嬴政麵上笑,卻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並不是真心的,道:“還要多虧了長公主的提拔。”

陽信笑了一聲,道:“咱們明人麵前也不說暗話,我自知是沒有見識,竟然以前沒看出來隆慮侯的才華來,所以那日說了重話,隆慮侯是大丈夫,如何和一個女子計較,是不是?”

嬴政笑道:“長公主可別這麼說,長公主的智謀才略,可比一般的男子還要強上百倍。”

陽信道:“隆慮侯真是會說話,我自己都沒覺得。”

嬴政抬起眼皮撩了一下衛青的方向,道:“當年從公主的府裏送出兩個人到皇宮裏,一個已經變成了當年的國母,另一個是統轄駐軍的大將軍長平侯,長公主的眼光獨具,這還不足說明麼?”

陽信聽他提起衛青,不自覺也看了一眼衛青,臉上頓時有些羞紅,說到底陽信也是個女人,女人都會有心儀的英雄豪傑,如今的衛青若不敢稱為英雄,怕是沒人敢這麼自居了。

嬴政一眼就看出來,陽信長公主對衛青有意思,隻是笑了一聲,陽信聽見他的笑容,立馬回了神。

陽信長公主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今日來,我可是誠心誠意的和隆慮侯交好的,我敬隆慮侯一杯,喝了這杯酒,咱們就把以往不高興的事情都忘了,如何?”

劉據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嬴政看陽信托起酒杯敬自己酒,卻當沒瞧見一樣,並不拿起酒杯,反而拿起筷子,為劉據夾了一塊肉,放在劉據的碗裏,眼睛都沒有看向陽信,口中淡淡的道:“長公主恐怕是失算了,我一向口才笨,有什麼就說什麼,昨日才惹得了皇後不高興,長公主不應該和皇後是一路人麼,恐怕這杯酒,我是喝不得的。”

陽信長公主的手還舉著,仍然托著杯子,但是動作卻頓住了,她可沒想到衛子夫和嬴政的關係並不好,陽信是知道衛子夫的,衛子夫能忍,這些年都賢良淑德的,極力做一個不爭寵不鬧事的人,也是因為這一點,皇上才把她扶上了皇後的鳳坐。

所以陽信很難想象嬴政是怎麼樣才能把衛子夫給惹得不快,惹得和他翻臉的。

陽信現在的地位就靠著衛家來鞏固,自然不可能和衛子夫鬧不快,這一杯酒還真的如同嬴政所說,是喝不了了。

陽信十分尷尬的把手撤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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