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上,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兒,革了他的丞相一職。

田蚡想要向皇太後求情,但是自己和淮南王斯通謀反的事情,又被公諸於眾,就算王太後是自己的姐姐,但是她更是劉徹的母親,沒了劉徹她根本什麼都不是,所以王太後怎麼可能會救他。

夢裏田蚡是孤立無援,最後被殿上的衛尉拖了出去。

田蚡一下就被嚇醒了,除了一頭一頭的汗,覺得自己一夜冒了不少白頭發,一下就老了不少。

明明天氣在轉暖,但是田蚡起了床覺得分外的冷,披了厚衣裳正坐著休息,就見下人跌跌撞撞的進來了,慌張的道:“大……大人……不好了,那個陳大人又來了!”

“什麼!”

田蚡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震驚的道:“陳蹻又來了?”

下人連連點頭,道:“是啊,在門口呢,小的請陳大人進來,但是陳大人執意不進來,說就是傳個口信兒,說完就走。”

和昨天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讓田蚡腦子裏“嗡”的一聲,“撲騰”一下跌坐在矮榻上,下人連忙來扶,田蚡甩開下人,穿好了衣服,這才丟了神兒一樣走出去。

田蚡還想和陳蹻客套兩句,嬴政卻沒給這個機會,道:“丞相大人,廷尉署的文書,燕山王的事情,您還得來廷尉署一趟。”

田蚡幹咽了口唾沫,半響才回過神來,道:“田某這就過去。”

嬴政見他回身要回去,笑道:“丞相請慢。”

田蚡轉頭看他,道:“還有什麼事情?”

嬴政笑道:“今日和昨日有些不同,昨日丞相大人是坐著自己的車仗過去的,不過今日,卑臣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車仗。”

他說著抬了一下手,示意田蚡往遠處看。

田蚡抬頭一看,街角處竟然停著一輛囚車。

田蚡登時怒了,因為這兩日都沒睡好,再加上田蚡年紀也不小了,顫巍巍的上前,喝道:“陳蹻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田某好歹是個丞相,犯了什麼法製,要你這個黃口小兒在這裏耀武揚威!”

嬴政笑了一下,很淡然的道:“包庇燕山王,縱容淫逸,剩下的若是丞相大人還想聽,我自然可以當著街說出來。”

田蚡一聽頓時慌了神兒,“剩下的”三個字,雖然什麼也沒說出來,但是讓田蚡沒了主心骨,也不知道嬴政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

田蚡不說話,嬴政讓開半步,展袖道:“丞相大人,請罷。”

田蚡從沒想過,在王太後有生之年,自己還會被銬著走進廷尉署。

主父偃、張湯都在廷尉署候著,見嬴政真的把當朝丞相,皇太後的親弟弟給銬過來了,都有些震驚。

張湯是個酷吏,這並不是廷尉署的秘密了,很多大臣都聽說了,不管是不是皇親國戚,隻要是下到這個獄裏來的,都要看張湯的臉色。

隻不過張湯縱使再是酷吏,也從不想把田蚡給銬過來,畢竟田蚡現在背景很硬,王太後又健在,任是誰也不敢和他較勁不是麼。

主父偃早就看出來這個陳蹻不是普通人,在燕地的時候,嬴政雷厲風行的作風給主父偃印象很深,今日這件事情,更讓主父偃佩服不已,這正是他想要的作風。

田蚡戴著鐐銬,張湯先是審訊了一下嬴政所說的包庇之罪和縱容之罪,田蚡雖然想要瞞混過去,但是又怕自己拒不認罪,嬴政會拿出自己和淮南王的事情說事。

所以隻能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道:“罪臣知罪了,罪臣隻是一時心軟,燕山王畢竟是我的老丈人,燕山王翁主又是我的內子,整日過來哭啼,不讓我告發燕山王,罪臣隻是一時心軟,甘願受罰!”

他這一說,主父偃和張湯有些麵麵相覷,好一個以退為進,推得還真幹淨,把過錯全都推給了燕山王。

嬴政坐在一旁卻不著急,隻是冷笑了一聲。

田蚡聽見嬴政這一聲輕輕的冷笑,登時全身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的腿肚子轉筋,就害怕他會說話。

嬴政突然長身而起,對主父偃和張湯道:“二位大人,我有一句話想要和丞相大人問問,此事事關重大,是陛下事先交待的,所以不知……”

他說著,張湯立時會意,站起來賠笑道:“自然,自然……”

說罷轉頭對主父偃道:“主父大人,咱們先出去一會兒?”

主父偃雖不知道皇上和陳蹻交代了什麼事情,不過陳蹻的才識和辦事的手段擺在眼前,皇上單獨交待事情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主父偃不疑有他,就和張湯一起出去了。

嬴政等他們都走了,坐下來,不緊不慢的笑道:“丞相大人,站了這麼半天,累了麼?請坐啊。”

田蚡看他和顏悅色,和陳阿嬌八分像的麵容有幾分清秀,卻不失男子的英朗俊逸,登時覺得十分詭異起來。

田蚡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鐐銬隨著他的動作,“卡拉拉”作響。

田蚡趕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嬴政等了一會兒,又道:“眼下已經沒有旁人了,丞相大人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