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隆慮侯!”

“隆慮侯?”王太後一聽不幹了,道:“這不是要把隆慮公主嫁過去的意思麼?”

田蚡道:“先給他封隆慮侯,穩住陳蹻,讓他知道甜頭不要到處瞎彈劾別人,然後弟弟再去會一會這個陳蹻,若是識趣,就將隆慮公主嫁過去,也沒什麼妨礙的,等陳午沒了,陳須又是個不成器的,陳家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王太後道:“這不就是向陳蹻低了頭,示了弱麼,你能咽下這口氣來?”

田蚡道:“這該退的時候要退,該進的時候才能突進,陳蹻一時風發了,等著陳家到了手,怎麼著弄不死他?”

王太後想了想,道:“那也就是這樣了。”

田蚡聽到王太後的首肯,立馬道:“那封侯這件事姐姐別忘了和皇上說。”

王太後道:“我上次已經和皇上說過一次了,沒成想陳蹻半途鬧出這事來,真是讓我煩心。”

田蚡見過王太後之後,就出了宮,宮門口有一輛車是候著田蚡的,田蚡以為是自己府上的,就上了車,沒成想竟然看到了劉陵。

因為田蚡知道陳蹻正在查自己,所以看到劉陵,嚇得有些晃神,趕緊將車簾子拉嚴實。

劉陵見了咯咯直笑,依偎在田蚡懷裏,道:“武安侯,拉的那麼嚴實,等不及了麼?”

田蚡卻沒這個心情,將她從懷裏推出去,道:“你怎麼在這裏?”

劉陵吃了癟,瞪了田蚡一眼,道:“武安侯這是什麼話。”

田蚡道:“昨天晚上你又不是不在場,皇上抓了燕山王,要問死罪!這是在敲打我,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竟然還來找我,你想害死我麼!”

劉陵冷笑了一聲,一麵理著頭,一麵斜眼看他,道:“武安侯?你就這點膽子,怎麼成大事?”

田蚡也不跟她廢話,道:“現在是非常之時,我不能冒這個風險,你和你父王最近都少來找我,不,不要來找我,萬一被皇上查出來,不是鬧著玩的!”

劉陵聽他這麼說,臉色都氣的青了,道:“好你個武安侯,就這點膽子,就算本翁主看錯了人。”

她說著,一把掀開簾子,下了車走人了。

田蚡趕忙探頭往外看看,似乎沒有人注意這裏,才放下簾子,將簾子捂嚴實,吩咐回府。

田蚡回了府,在大堂上轉了好幾個圈兒,總覺得坐不住,應該立馬把要給陳蹻封侯的事情告訴陳蹻去才是。

田蚡這麼想著,立刻又讓人備車,去拜會陳蹻。

嬴政一早從宮裏出來,剛回了府,就聽下人說,丞相田蚡來了。

嬴政一聽就笑了,田蚡竟然也有坐不住的一天,也沒讓下人立刻把田蚡領進來,而是對下人道:“把田大人引到大堂來,說我現在有事,等事情一完,立馬就到。”

下人出去,很快就把田蚡引到大堂坐著,還端了水和新鮮的瓜果出來,伺候的很是周到,隻不過就不見嬴政的影子。

田蚡等了一炷香時候,水都喝了好幾杯,有些坐不住了,道:“陳大人……他是不是有什麼要事,不方便。”

下人隻是回話說:“大人正在書房議事,具體是什麼事情小人不清楚,似乎是廷尉署的人過來了。”

田蚡一聽“廷尉署”三個字,登時心裏“咯噔”一聲,臉一下就白了,幹笑道:“陳大人還真是忙啊。”

下人的話自然是嬴政教他說的,書房裏根本沒有什麼廷尉署的人,嬴政隻是整理了一下從燕地帶來的一些文書,準備交給廷尉署存檔,還進一步核查燕山王劉定國。

田蚡又等了一會兒,心裏越等越沒譜兒,就怕等來的是嬴政還有廷尉署的校尉,那可就慘了,於是田蚡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準備告辭,說下次再來拜訪。

田蚡正往外去,自然有人通知了嬴政,嬴政就裝作碰巧往裏走,見到田蚡,又裝作很驚訝,道:“丞相大人這是要回去了麼?是我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讓丞相大人枯坐這麼長時間,實在是最近太過於繁忙,脫不開身啊,這不是,剛送走了廷尉署的人。”

田蚡眼珠子轉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打聽一些消息,嬴政哪能看不出來他那點小心思,道:“請請,裏麵坐。”

嬴政引著田蚡進了大堂,田蚡覺得不能等嬴政說話,自己要給他道喜才行,不然也不知道嬴政會說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來。

田蚡坐下來就滿臉堆笑,對嬴政連連作揖,道:“恭喜陳大人了。”

嬴政道:“不知丞相大人說的是何喜事?”

田蚡道:“我今早上從宮中出來之前,被叫到了東宮說話,東宮也聽說了陳大人輔佐皇上懲戒諸侯王犯法的事情,東宮很是高興,和皇上商議了一下,覺得陳大人功不可沒,不日就能封侯了!恭喜啊,實乃大喜事。”

嬴政心中冷笑了一下,當即就知道田蚡是怕了,來這裏想要拉攏自己,田蚡以為一個侯位就能讓自己感動,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如果劉徹能把這個天下送給他,嬴政估計還會笑一笑。

嬴政裝作很是驚喜,道:“這……這,實在是慚愧,卑臣也沒有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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