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他這麼說,突然有些興趣繼續聽下去,道:“損失了銀錢不敢追求,這是為什麼。”

嬴政並沒有看向劉徹,在劉徹眼裏,這個人一改往日的秉性,不是一見到自己就諂媚,反而有些雲淡風輕,一切成竹在胸一樣。

這讓劉徹忽然想起了阿嬌,那個人也是如此,每每都是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謀劃策,劉徹曾經說過,“如果哪一天沒了阿嬌姐姐,可如何是好?”結果就真的沒了,劉徹很後悔說過這句話。

嬴政笑道:“道理很簡單,因為農田並不是正經的田產。”

劉徹道:“那是什麼。”

嬴政的眼睛掃過田蚡,又把目光注視在王太後身上,不急不緩的道:“搜刮民脂,中飽私囊,收受賄賂,還有什麼,無非就是這些……卑臣說的對不對,丞相大人。”

田蚡突然被點了名字,畢竟他心虛,顫了一下,道:“口說無憑,你怎麼知道這些農田都是貪汙來的?”

嬴政轉頭看向他,笑道:“丞相大人太小看卑臣了,口說自然無憑。”

他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摞錦帛,手一揚,將錦帛抬起來,神色不變,照樣是一派雲淡風輕,隻不過字字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懾,道:“這都是卑臣在當地收羅來的各種文書,上麵有大大小小的田產記錄,丞相大人倘或不信,可以親自過目,看看有沒有出入。”

☆、50·第二章 封侯拜相

田蚡一愣,看著嬴政手中的錦帛,頓時就想伸手過去搶,嬴政側身一閃,低聲喝道:“丞相大人,東朝之上,皇上麵前,你要毀掉證據麼?”

田蚡趕緊縮回手去,抬頭看向劉徹,劉徹也正看著他,一臉瞧好戲的樣子。

田蚡這才連忙解釋道:“陛下,不要聽陳蹻一麵之詞,這些東西必然是假的!”

王太後也有些著急,當下道:“皇上,今日在我麵前,陳蹻都敢誣蔑田蚡,實在是太大膽了,絕對不能輕饒!”

嬴政又晃了晃手裏的錦帛,道:“太後娘娘都還沒有過目,怎麼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到底是不是誣蔑。”

王太後登時被哽住了話,直喘粗氣。

田蚡道:“皇上,陳蹻定然是記恨卑臣去傳旨給陳須,讓他在一個月之內將修堤的事情辦妥,但是這是皇上的意思啊,臣實在是冤枉。”

田蚡說的就差聲淚俱下,劉徹聽了隻是抬了一下手,製止他再說下去,道:“行了,真的假的朕自會讓廷尉署立擋調查的,母親和丞相也不必擔心,若是假的,定讓陳家親自為你們賠罪,但是……若是真的……”

劉徹說著,眼睛盯著田蚡,道:“丞相,朕之所以重用你為三公之首,就因為你熟諳大漢曆法,又熟讀百書,也該當知道,這若是真的要怎麼處理罷。”

田蚡抬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點頭道:“知道,知道……”

劉徹道:“既然這件事情先這麼告一段落,兒子也不打擾母親休息了,先告退了。”

說著轉頭瞥見嬴政,道:“方才朕說了要賜飯,陳蹻,隨朕去領飯罷。”

嬴政這才把錦帛又收回袖子裏,向王太後告了安,跟著劉徹退出了大殿。

李延年早就去吩咐準備午膳,等劉徹和嬴政退出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

李延年上前道:“皇上,午膳已經準備好了,請示陛下傳在何處。”

劉徹想了一下,道:“以往傳在哪裏,就傳到哪裏去。”

“諾。”

李延年很快就走了,吩咐午膳照舊傳到寢殿去。

劉徹上了車,嬴政現在的身份是堂邑侯的次子,沒有皇上的傳召參乘,並不能上車,隻能跟著車仗前行。

劉徹登上了車,回頭看了一眼,語氣照舊,道:“陳蹻,參乘罷。”

嬴政隻是頓了一下,將所有的情緒和表情收斂起來,應了一聲“諾”,當即登上車去。

劉徹坐在正位上,嬴政上去之後坐在側位上。

車仗前行,劉徹並沒有立馬出聲,而是閉上眼睛,靜坐在車裏養神。

嬴政也就沒說話,隻是稍微一打量劉徹,隨即收回了目光。

劉徹比之前看起來更穩重了,嬴政起初不知道,後來回了宅邸,才聽下人說了,這一閉眼再一睜眼,竟然過了六個年頭。

劉徹比六年之前要更有王者風範,麵目上棱角分明,俊逸英氣中透著淡淡的冷酷,嬴政從剛才劉徹和田蚡那幾句對話中,也聽得出來,劉徹現在的地位實權,可比以前要強的多了。

劉徹閉了一會兒眼,突然開口,道:“你的身子,怎麼樣了?”

嬴政沒想到劉徹會突然說這種話,擺明了是奚落自己。

劉徹並不知道陳蹻換了瓤子,還道他是那個找見機會就扒著自己諂媚的那個陳蹻,所以難免奚落他一下,讓他知難而退。

嬴政的臉色有些發寒,幸而劉徹並沒有睜開眼睛,嬴政隻是淡淡的道:“謝陛下關心,無事。”

劉徹沒想到對方說話這麼簡練,就似乎不想和自己說話似的,當下有些納悶,不知陳蹻為何突然轉變了性子,睜開眼去微睨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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