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兒啊,你可要多休息,快快的好起來,你可不知道,這些日子,你那個寶貝阿嬌,把朝廷弄得是天翻地覆!”

劉徹笑道:“當年娶阿嬌姐姐的事兒,不也是娘親手撮合的麼?現在還沒過幾年,娘難道不記得了?”

王太後被劉徹撅了一回,當下嗓子眼有些梗,隨即避開這個話題,道:“娘早就想和你說這個事兒了,隻是怕你身體不好,再給你添堵……前些日子,王恢的事情,他雖然有錯,但是也錯不至死,娘就去和阿嬌他說了,結果呢,他答應的我好好兒的,說不再刻薄王恢,沒成想啊,他說一套做一套,撂下話就親自去了一趟地牢,把王恢給毒死了!”

劉徹也聽說了這件事,張湯都向他稟報過了,不過經過調查,王恢並不是皇後下令毒死的,當時也有牢卒在場,皇後隻不過和王恢聊了兩句天,後來王恢就服毒自殺了。

劉徹也知道這件事王太後覺得不甘心,不過王恢都已經死了,而且恰到好處的正了軍威,嬴政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出格的地方,沒有辦法繼續追究下去。

王太後見他不說話,道:“娘也知道,現在人都沒了,還抓著不放個什麼勁兒呢,隻不過娘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彘兒你想想,娘現在還健在,他一個皇後,怎麼也是我的小輩,就這樣肆無忌憚,說一套做一套,倘若等我不在了,他還不翻出天去?”

劉徹道:“娘您也別生氣了,這件事情阿嬌做的沒有什麼錯兒,廷尉署已經給朕了奏章,王恢是服毒自盡了,阿嬌並沒有做出什麼逼迫的舉動。”

王太後聽他替嬴政說話,頓時有些生氣,道:“彘兒,都這節骨眼了,你還向著他?你這些天生病了,並沒有看到朝廷上的樣子,朝廷上大大小小的官員,見到皇後就跟見到了皇上一樣,三路漢軍小勝匈奴,滿朝文武跪下來山呼萬歲,這是要幹什麼?皇上,不得不防啊!”

田蚡見狀,也趁機會道:“是啊皇上,並不是卑臣想要在背後議論皇後娘娘,隻不過皇後娘娘很多作為太過於好大喜功,就說三路漢軍突襲匈奴的事情,現在已經小勝,但是皇後娘娘一點也沒有要收兵的意思,萬一惹急了匈奴人,立威不成反倒損兵折將。朝廷上也不是沒有人不去勸娘娘,隻不過皇後娘娘根本誰也不聽,隻去重用像竇嬰這樣的竇家人……”

劉徹聽得腦仁直疼,這種道理難道是他不知道的麼,隻不過劉徹一來沒有辦法,二來也不願意去管,所以才沒有動作。

而田蚡隻顧著自己的利益受損了,所以一個勁兒的去跟劉徹告狀,忘記了看劉徹的臉色。

劉徹聽田蚡源源不斷的說,當即裝作累了,連著咳嗽了好幾下,衛子夫趕緊過去扶著劉徹躺下來,道:“皇上,喝水麼?喝口水潤潤嗓子罷。”

劉徹又咳了幾下,擺了擺手,衛子夫給他蓋好了被子,田蚡這才算識相的閉上了嘴。

王太後見自己兒子咳得這麼厲害,走過去道:“彘兒啊,你身子到底好沒好啊,怎麼還咳得這麼厲害?叫禦醫來看看。”

劉徹擺手,道:“朕有些乏了,娘和舅舅先回去罷,這些事情,等朕好了再處理。”

田蚡一聽就知道劉徹在裝佯,但是無奈王太後心疼兒子,隻好閉嘴不言,田蚡這次算是無功而返。

王太後大張旗鼓的去找劉徹告狀,這種事情嬴政怎麼可能沒聽說,很快就有人邀功似的來告訴嬴政。

隻不過嬴政根本就沒把王太後看在眼裏,王太後相比太皇太後來說,還嫩的厲害,現在嬴政的當務之急是打好與匈奴這一仗。

嬴政接到邊關急報,因為衛青是三路將軍之中,最年輕,也沒有任何戰功的人,所以匈奴人回擊的主力軍放在了李廣身上,集合了三路匈奴的力量,迎麵打擊李廣。

而公孫敖的隊伍也被匈奴阻擊,唯獨衛青,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帆風順。

嬴政看完了急報,讓內侍拿給宣室閣裏的眾位大臣挨個閱覽。

韓安國看了道:“娘娘,卑臣以為,若是再不收兵,李廣將軍的這一路,怕是支撐不久了。”

嬴政並沒有給意見,不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而是看向竇嬰,道:“魏其侯覺得如何?”

竇嬰思索了一會兒,道:“卑臣以為,該派兵支援李廣將軍。”

“派兵?”韓安國吃了一驚,對竇嬰道:“李廣將軍的一萬騎兵已經深入腹地,現在派兵怕是於事無補,若是匈奴人將李廣將軍的部隊和援兵斷開兩截,怕是首尾不能呼應,會被各個擊破。”

嬴政就像沒聽見韓安國的話一樣,笑道:“魏其侯果然說到我心坎裏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派兵。”

韓安國以為嬴政想要打出大勝仗來,太過於急功近利,道:“娘娘,不可啊!現在派兵,隻會損兵折將。”

嬴政看向韓安國,笑道:“正如禦史大夫說的,現在派兵給李廣將軍,最多能夠支援一時,並不能再取得如何更大的勝利……但是你們不要忘了,打仗的不光李廣和公孫敖,還有衛青。”

韓安國聽罷,思索了一下,頓時也就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竇嬰道:“正是這樣……匈奴人自負彪悍,而且他們比漢軍更加看重軍功,如果沒有軍功在身,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嘍囉,根本不會多看一眼。衛青將軍現在都沒有受到大規模的阻擊,正是這個道理,如果朝廷在這個時候派兵去支援李廣將軍,那麼就是將匈奴人的目光收攏在李廣將軍身上,這樣能夠掩護衛青,雖不能直搗王庭,也能出其不意,給匈奴人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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