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十分響亮。

牢卒過來查看,拿著刀拍欄杆嚇唬王恢,笑道:“有的吃就快吃,媽的,這麼香,老子都沒得吃。”

牢卒說罷了,嘻嘻哈哈的又走了。

王恢看著盒子,將裏麵的飯菜都拿出來,一樣樣擺在地上,隨即拿出酒壺和酒碗,將壺裏的酒小心翼翼的倒進碗裏,頓時又是一番哭咽。

王恢麵朝皇宮的方向跪下來,恭敬的捧著酒碗,道:“臣錯了,臣錯了……臣不該臨陣懼敵,不該花錢買死!臣一而再再而三的膽怯,一切全是臣的罪過……罪臣,先行一步了。”

王輝說著,將酒一口幹掉。

嬴政很快回了宮,王太後向張湯施壓完了,張湯趕緊跑去見嬴政,想讓嬴政拿主意。

張湯哭喪著臉道:“娘娘,您就放過卑臣罷,卑臣隻是個小小的官吏,怎麼和太後娘娘叫板?”

嬴政嗤笑道:“我有說要難為你麼?你回罷,太後讓你怎麼做,你聽命就是了。”

張湯還在納悶,為何一向說一不二的嬴政突然鬆了口,但是也沒再說話,當下叩謝了嬴政的恩典,急急忙忙回去了。

張湯剛進了廷尉署,就有牢卒趕過來,火急火燎的喊道:“大人!不好了!”

張湯覺得晦氣,他一天之內進了兩次宮,被皇後和太後玩得團團轉,哪能不覺得晦氣,喝道:“快講!”

牢卒道:“罪臣王恢,在獄中……畏罪自殺了。”

“什……什麼?”

張湯頓時如五雷轟頂,他可是好好兒的答應了太後的,說一定按照祖製辦事,不會無中生有,結果自己剛一回來,就告訴自己,王恢已經死了。

張湯登時有些驚了,但是他很快穩下來,現在事已至此,怎麼說也得罪了太後,如果再不跟陳皇後麵前賣個好,自己就算完蛋了。

王恢的案子很快就有定論了,王恢陣前懼敵,延誤軍機,按律當斬,罪臣王恢,自知無顏麵對皇上,已經在獄中認罪自殺了。

劉徹還在臥床不起,張湯拿了奏章去稟報,劉徹本不想看,但是張湯再三請求皇上一定要看。

劉徹這才展開竹簡,勉強看了兩眼,頓時有些吃驚,一口氣憋在心裏,咳了起來。

衛子夫趕緊上前為劉徹拍背,張湯跪在地上不敢出來大氣兒。

劉徹隻是手一撒,將竹簡扔在地上,閉上眼睛,揮手道:“善待王恢的家人,你下去罷。”

張湯這才鬆了一口氣,趕忙撿起地上的竹簡,低聲應了一聲,然後退出了寢殿。

田蚡和王太後聽說了廷尉署的判決,都是怒不可遏,田蚡道:“姐姐,看來咱們都小瞧了陳皇後。”

王太後冷笑道:“別漲了他人威風,他就算威風了一時,還能威風一輩子麼?還能像太皇太後一樣麼?他還差得遠,嫩得很呢。”

田蚡道:“是是,這倒是,但是這次陳皇後可是漲足了竇家的臉麵,不光是姐姐您,就連弟弟這個丞相,現在也沒人放在眼裏了。”

王太後道:“你這個三公之首,還能輸給一個婦道人家?”

田蚡道:“話雖然是這樣,丞相乃三公之首,但是兄弟我始終是個外戚啊,而且我這個丞相,現在已經逐步架空了,實在是有心無力……”

“那你說怎麼辦?”

田蚡就等著王太後這句話,道:“這樣罷姐姐,說到底,不管姓王還是姓田,他都是外戚,隻有和姓劉的連了姻,變成了一家人,才能說是自己人。”

王太後道:“你的意思是?”

田蚡笑道:“姐姐不防給我指一門親事,親自主辦這門婚事,這樣也好把權利抓得緊一點兒。”

王太後嗤笑道:“就這樣?這還不容易麼?隻是現在彘兒身體不好,你又是他舅舅,不宜在這個時候操辦喜事,怕別人說閑話啊。”

田蚡聽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當即很高興,道:“自然不急於一時,隻是讓姐姐先心裏有個數,等著皇上龍體好一點再說。”

王恢已死,滿朝上下也聽說了風聲,再沒有人敢頂撞嬴政,或者覺得嬴政隻是個婦道人家。

嬴政拿了虎符,讓李廣公孫敖和衛青三人,速度調兵出征,以迅雷不已掩耳的勢頭,突襲在長城以北遊蕩的零散匈奴部隊。

三萬騎兵,雖然數量不多,而且兵分三路,看起來不足為懼,但是很快,三路將軍都傳來了捷報,分別成功的突襲了匈奴散兵,俘虜了不少匈奴兵,繳獲了馬匹和兵器。

隻不過是很小的戰役勝利,隻不過這小小的勝利,卻像是驚雷一般,震徹了整個漢室朝廷,因為這件事之前一直處於保密狀態,沒有人知道,現在突然得到了鴻翎捷報,所有人都有些咋舌,沒想到這麼多年來,竟然有人敢主動去招惹匈奴人,而且還獲得了勝利。

嬴政站在承明殿上,王太後還坐在一旁,雖然她也高興漢軍能夠取勝,但是她又並不高興,這是在嬴政指揮下的取勝。

嬴政看著畢恭畢敬分列兩旁跪坐的諸位大臣,輕笑了一聲,道:“匈奴人確實送來了戰書,隻不過他們肯定沒想到,這封戰書,不過是自取其辱的信號。現在三路大軍還在往匈奴腹地深入……竇嬰。”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